他收敛起随性?,也跟着正经起来:“嗯。”
“我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你随随便便冷落我一点,或者瞒着我点什么事,我心里就特别慌,很害怕。我也不喜欢频繁变动?生活的地方,我没法儿很快的去适应一个新的环境,所以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决定,比如去京市、沪市,或者任何一个城市乃至国外工作,学习,都请你事先跟我说没明。第三?,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谁都知?道真心瞬息万变,所以今天我当着我妈的面儿跟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你有分手或是离婚的意愿,请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瞒着我,我不想跟我妈一样经历一次背叛,也不希望我以后的孩子跟我一样漂泊流浪。”
没有哪对?热恋的情侣想要听到爱人说出这样一番话?,周聿白也一样,但整颗心都是被?一股名为?“酸胀”的情绪包裹,四肢百骸都是心疼。
他的岁岁吃了太?多苦,已经快到不再相信感情的地步,但她为?了他,愿意再信一次。
再把?她的心掏出来一次。
“岁淮。”他喊她。
周聿白表情很淡,只有他自己和岁淮知?到,紧握的掌心出了汗,声音像是喉咙里挤出来的,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今天当着阿姨的面,我可?以敞开了跟你说,你不在,我没法儿过。”
看着岁淮震惊的眼?神,他低下头,鼻尖对?着她的鼻尖,复述一遍:“你不在,我没法儿过。”
岁淮没说话?,只是手掌放在他胸膛时,感受着那颗心脏的剧烈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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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墓园已是傍晚。
兴城是一座小城市,路边不少叫卖的摊贩,空气里散发着浓郁的糖炒栗子香。
岁淮最终还是没抵过馋嘴,买了两?斤糖炒栗子,边走?边吃。
周聿白擦了下她嘴边沾到的碎屑,无奈,“吃太?多上火。”
“吃点雪糕西瓜冰淇淋中和一下,不就不上火了。”
“……”
兴城这里是一座老房子,有段时间没人住就落满了灰,岁淮拿出一套被?褥铺好床,之后就二郎腿一翘,瘫在沙发里挖冰淇淋吃,顺便指使周聿白干活。
“桌子腿摆正了,我想架腿。”
“我渴了。”
周聿白挽到腕肘的白衬衫沾了点灰,他拍了拍,洗完手,去客厅给她到了碗热水:“喝点热的,过几天肚子疼。”
“不会?,生理期还有几天。”
“岁啊,咱不能这么造,”周聿白苦口婆心地坐在她身侧好言相劝,声线淡淡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管教的意思,但岁淮看在眼?里觉得心痒痒的,尤其是周聿白手摸了摸她的头,嗓音带笑地哄了哄,“听话?,嗯?”
岁淮觉得这男人在勾她。
她懒懒地倚在沙发里,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周聿白挑了下眉,眼?睛里写着“你又想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