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多,痛的存在太微小。
安有啊了一声,他眉头拧起,像是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他坐了下来,扭着身子给他滴了下体温。
少爷非常捧场:“三十七度五,很好,严自得,恭喜你,你还能继续活着。”
严自得皮笑肉不笑:“谢谢啊少爷,活着真好。”
“那你具体是哪里痛?”安有脱了鞋子,又骨碌碌爬上床,但他这回没有硬塞入严自得被窝。
严自得想了下:“脑袋。”
少爷的手下一秒就在他脑袋上,紧接着脑袋又抵上来,这下额头贴额头,鼻息缠鼻息,两个人又打混在一起。
严自得努力让自己不要垂眼,不去躲避,他并不想在这些时候显得怯弱或羞赧。安有总是这样,不管不顾就上手,严自得在其中跌了很多个带有腼腆意味的跤,但他们现在已经确定了关系,他认为自己该在这样的关系中掌握一种主动权。
所以他不眨眼,不後退,身体很放松抵在床头,任由安有的双手在自己脑袋上作乱。
“揉揉会好吗?”安有稍微用了点力。
严自得在这时很诚恳,眼睛乌沉沉的:“没用。”
安有表情便跌了下去:“那需要吃药吗?药有用吗?需要看医生吗?这里的医生有用吗?”
他问了好多个问题,嘴唇快快地闭合又张开,严自得真要怀疑此刻是梦了,要不然为什麽安有说那麽多,他一句话都没有听进脑袋。
相反他倒回第一个问题:“肩膀。”
安有:“嗯?”
严自得在这时倒垂下了眼睛:“肩膀也痛。”
“那我捏捏呢?”安有说着手便伸了过去,他握住严自得的手臂,像捏泥团那样从手掌捏到臂膀。
他神情不算认真,严自得垂眼看向他,安有在动作时眼睛总忍不住瞥向自己,像是要从自己表情里获得一点肯定,或者是一种安抚。
可惜严自得在这时忍不住有一些恶劣因子上头,他故意不做表情,眼睫挡住大半视线,假意打了个盹。
但他没有打盹,安有也知道,手捏到肩膀後便一下越线,直接飞到严自得的脸上。
安有掐住他脸,轻轻的:“你在玩弄我。”
严自得白他一眼:“你语文真的很差。”
怎麽就上升到了玩弄,如果真要说玩弄,安有那次告白後就闹失踪才是真正对于严自得的玩弄。
“那你就是玩我。”安有果断双手捏他,捏了下又放手,“你要多吃一点,好瘦呀严自得。”
严自得面无表情:“是你很重,起来。”
“不要。”
这下安有又不依了,看起来非要报复一下刚刚严自得的捉弄,于是整个人都贴在严自得身上,变成一团流动的假水,非要将严自得浑身都扑满自己的气味才罢休。
严自得再一次意识到少爷是真的粘人,他又有一点想要倒回被窝。
“严自得,”安有突然冒出一句,“你嘴痛吗?”
严自得没理解到意思:“不痛。”
“你应该会有点痛。”安有支起自己,眼睛盯住严自得。
准确来说,是严自得的嘴唇。
视线并没有想象中的炙热,相反少爷的坚持也只不过眨眼,他率先被自己打倒,没过几秒又倒了回去。
“算了,你不痛。”安有嘟囔着。
严自得慢一拍才理解他的意思:“我有点牙痛。”
什麽痛?
安有啪一下又坐直,他心跳擂鼓,不确定又问他:“你痛了吗?”
表情好严肃,像是真要经历一场面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