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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长村在古竹县城的西南面,是隶属于古竹县几个村子中距离水镜湖最近的。
果然和林县丞所言一致,越往村子的方向走,沿途种植的百合就越多。
前阵子正好是百合花开的季节,现在虽然凋谢了一部分,但还是满眼白花花的一片,风吹来时刷拉拉的响,很是好看。
萧瑜走到路边,翻看了几株长在外侧的百合,然后默默的摇头。
“有什么问题吗?”许初初不懂这些植物。
见许初初不明白,萧瑜拔出了其中一株,把地下鳞茎的部分指给她看:“你看这里,这一块就是我们食用的部位,现在已经成熟,应该及时收获回去储藏保存了,否则很快就会腐烂。”
“但是你看这周围,一个劳作的村民都没有。”他抬起头张望四周,“明明就是靠贩卖百合为生,却看着百合在地里枯烂置之不理。”
“当心些。”他心中警惕更甚,“这个村子可能有些不正常。”
美滋滋的萧瑜
许初初小跟着师父住在城里,几乎不懂劳作,甚至不知道食用百合食用的到底是百合的哪一部分,她以前一直以为是花瓣。
她今日看这大片的百合花除了“好看”没有任何感想,更不似萧瑜能瞬间捕捉到重要信息,顿时打心底的佩服。
“你知道的好多啊,萧瑜。”许初初不禁感叹,“怪不得你以前能破那么多案子。”
“还行吧,不过是常在外走,多一点见闻。”萧瑜谦虚了应了一声。
但其实他听这恭维的话,看身边女孩星星眼崇拜的样子,内心早已炸开烟花,美滋滋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无论是办案还是打斗,找线索还是捉鬼,都是许初初把他按在地上碾压,各方面都强过他。
这回可算轮到他被另眼相看了,即便只是看个花,也是值得美一把的。
“总之我们不可放松警惕。”他又补了一句,“这里离水镜湖也近了,那些水鬼跑出来找麻烦也未可知。”
“嗯!”许初初用力的点点头。
萧瑜的心又顿时软得一塌糊涂,甚至有种把她圈进怀里好好揉一顿的冲动。
谁不喜欢自己心尖尖上的女孩子这般温柔乖巧呢。
两人继续往村子的方向走,越往里发现种植的百合越无人看管,甚至有些地方还生了杂草,看着只觉甚是可惜。
因为来时就带着探查的心态,他们很快发现了村子里更多奇怪的地方。
这个村子安静的有些不合常理,明明是下午接近傍晚收工的点,路边竟看不见一个人走动。
没有鸡鸣,没有狗叫,甚至连猪圈里都空空如也。
但村子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大多数人家的大门都是虚掩的,走近了能听到里面人走动、喝水,或者拉动桌椅的声响。
明明屋里有人,却听不进一句人说话的声音。
一家两家也就罢了,两人挨家挨户打探过去,竟是每家都一样。
仿佛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活在自己的屋子里,生活、作息,却不说一句话。
这还是大白天,已经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了,到夜晚还得了?
别说萧瑜没见过这个阵仗,就连许初初也不知道这村子到底着了什么魔。
“下一步怎么做?”许初初低声问萧瑜。
萧瑜也沉吟片刻:“还是要进去看一看。无论燕南安和这村子有没有关系,这里都太不正常。探清楚什么情况,也好回去找林县丞商量对策。”
“好。”许初初也有同感,欣然同意。
两人挑中村子里一间房子盖得颇有规模的人家,准备从后院菜地里悄悄潜入,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刚刚走到后院,后门就啪嗒一声打开,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走出来,正好和两人撞了个正着。
她手里还拎着一桶粪水,看来是要施肥。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两人开口解释,那老妇人就拎着粪水冲上来了。
“啊呀,两个小贼!”她嚷嚷着,“是不是想来偷老身家的菜,看我不泼你们一身金汁的!”
“误会误会!”萧瑜忙把许初初护在身后,捂住口鼻解释,“我们,呃,我们是碰巧路过,想来问路的。”
老妇人停下脚步,仔细看了萧瑜两眼:“唔,看你是个俊娃娃,算了,不追究了。要去哪,想问什么路?”
萧瑜和许初初对视一眼,便直言道:“其实也不是问路,想问下您,咱这村子里有位姓吴的妇道人家么?大概……同您差不多大。”
“你是不是傻?”老妇人反问,“这儿叫吴长村,村子里住得大多姓吴,按你想找的人,怕是有十几个!”
萧瑜难得被人怼得接不上话,只好又问:“那请问,有没有一位姓黄的女子,大概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姓黄,二十岁……”老妇人还真抠着下巴琢磨起来,“你说黄丽丽?从牢里出来那个?”
“正是!”许初初闻言也激动接话,“您知道她住哪里么?我们有要事找她。”
谁料老妇人摆摆手:“嗨,你们找她做什么,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没爹没妈没男人的,早死了。”
“死了?”萧瑜也一怔,“什么时候的事?”
“嗯……一年前?两年?”老妇人道,“记不清啦,她从牢里出来就搬到咱村子里,给各家帮忙打杂过日子。虽然长得俊俏吧,也是牢里出来的,也没人敢娶她,过两年就得病死了。”
接着她又狐疑的打量着萧、许二人:“你们是哪来的,怎么打听起黄丽丽来了,是她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