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工匠指着灵牌上的?裂纹,“姑娘,你看,这裂痕又怎么会像是被雷劈出来的??”
楚流徽跟上前两步,状似无意地问道:“师傅,我也不?太懂,还?以为是年久失修所致。”
“可我瞧那满地碎瓦,断口?整齐得很,哪像是天雷所为?倒像是”赵工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楚流徽其实早有猜测,如今听?到赵工匠这欲盖弥影的?话,心里那个“可怕又震惊”的?念头便得到了肯定。
她心跳陡然加快,却故作懵懂:“师傅你刚才说了什么?”
赵工匠摇头摆手:“没说什么,姑娘说的?对,祠堂估计就是年久失修了。”
他把灵牌递给楚流徽,“这灵牌的?裂纹补好了,姑娘快些拿回去,莫要?让徐大人气?恼。”
“多谢师傅。”
楚流徽接过灵牌,她道谢离去时,余光瞥见赵工匠正用袖子猛擦额头的?冷汗。
回府的?路上,楚流徽思绪翻涌,一直在想徐家祠堂究竟是何人砸毁的??
半月之前,那就是徐图之已?经查找出郑涛之案凶手的?时候。
她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进祠堂那夜,秦淑香尖利的?指控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这贱人偷盗府中财物,还?私通外男,应该活活打死!"
后?来徐图之不?管自己身上的?鞭刑,跑来祠堂救她。
自那晚之后?,楚流徽便没有再来过祠堂。
而今日她也是看到秦淑香去罚跪祠堂,才心血来潮想去看看那个将她压迫折磨的?鬼地方。
赵工匠刚才还?说过,雁南是夜深时刻去找的?他们来修葺祠堂。
这个时辰很不?对劲儿!
谁家会在半夜修葺祠堂?
楚流徽想着事情,并未注意到前方的?飞奔而来的?烈马。
“马疯了——”
“快让开,马疯了——”
一声嘶鸣撕裂回忆,楚流徽猛地抬头,透过轻纱的?缝隙,看向那朝她奔驰而来的?马。
忽然间?,手腕被人一把拉住,楚流徽整个人如风中的?柳絮,飘飘然的?要?落在那人怀中。
楚流徽看清来人,双手抵在顾景川的?胸膛,将自己推了出去。
右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单脚踉跄着扶住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