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祠堂快成为了楚流徽的?第二个院子,几乎每日都要?来祠堂跪上一遭。
如今,楚流徽好几日未踏足祠堂,此刻竟有些恍如隔世。
而且这祠堂看着好似重新修葺了一番,虽然与之前一模一样,但楚流徽算是祠堂的?常客,自然是能发现不?同之处的?。
楚流徽近日也没听?到府中人谈起过祠堂修葺之事,又不?像浮香居那样破旧不?堪,为何要?突然修葺祠堂?
而且祠堂修葺这样大的?事情,好似府中没多少人知道,就连昨晚在这里罚跪的?秦淑香也并未疑惑。
那就是私下找人偷偷修葺的??
祠堂修葺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又为何要?偷偷做呢?
楚流徽疑惑不?解的?在祠堂里四处看看,发现并无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站在堂中,看着宛如一座座墓碑,沉重又凄厉。
前世每每跪在这里,看着这些牌位,就像是与徐家祖先隔空对望。
他们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许多谴责、贬低、讥讽、怨憎
鬼影森森,不?寒而栗。
楚流徽凝视着那一排排乌木灵牌,燃香的?气?息混合着陈年的?灰尘钻入鼻腔,又闷又涩。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一块灵牌上,那上面细密的?裂纹在晨光下若隐若现。
徐府有专门的?工匠,名?唤[巧工局],一般徐府要?有修葺,砌砖、盖瓦等工作都会找到巧工局。
灵牌之事,楚流徽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便只身一人去了巧工局。
她并未表明身份,只是说自己是徐府中的?一等女使。
赵工匠听?到楚流徽的?身份,有些疑惑:“之前都是雁南小哥与我们商讨的?,怎么今日是姑娘你来了?”
楚流徽眼睛一转:“雁南小哥今早检查祠堂,发现这个灵牌上竟然有裂痕,但雁南小哥还?要?陪主君去上朝,便让我拿过来给师傅你看看。”
她取出灵牌,指尖在裂纹处轻轻一点?,“等主君早朝结束,回来便要?查验祠堂,若是被主君发现这灵牌上的?裂纹,定然是要?生?气?的?,届时巧工局的?师傅们怕是也要?受些斥责。”
赵工匠脸色骤变,粗糙的?手指急忙接过灵牌:“这可使不?得!徐大人最重礼制,若见先祖灵牌有损姑娘稍候,我这就修补。”
“好,”楚流徽思忖了一下,语气?有些紧张,“师傅,我也是今日被雁南小哥安排来处理祠堂修葺的?事情,但我怕祠堂里还?有像这个灵牌一样错漏的?瑕疵,师傅不?妨跟我交代一下这祠堂修葺之前的?状况,哪些地方有损坏?因何损坏?我回去好好检查一番,别到时候徒惹主君生?气?。”
“姑娘想的?周到,”赵工匠点?了点?头,“约是半月前,雁南小哥夜深来巧工局找工匠去修葺祠堂,我那时以为只是简单的?维护,却没想到去了徐府祠堂一看,满地狼藉,到处都被断木碎瓦。”
楚流徽眉心微蹙:“哦?是因为年久失修导致的?吗?”
赵工匠摇头:“并非,雁南小哥好像说是雷劈的?。”
他似觉得可笑?,“我做工匠三十余年,怎么会瞧不?出这祠堂是不?是被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