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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读小说>二十一世纪庶女生存指南 > 10 软柿子捏烂了好歹给留张皮(第2页)

10 软柿子捏烂了好歹给留张皮(第2页)

张束最後更笑自己。她阿Q地想过,万一两人结婚,陈星早晚也会跑,长痛不如短痛。但今晚她才明白,陈星压根不会和她结婚。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种人,或许陈星也并没把她当人,只是一个跳板。她知道得太晚了。

回包厢後,张束一改来时低迷,落落大方,遇酒便喝却不见醉。

这天不单单是家人相聚,还有商业圈的一些大佬。贝贝难得愿意定心,姨父自然要提携陈星。微醺很好,让张束能扎进这群上等人,丝滑地说出一些虚无。

开酒的间隙,贝贝再次转到她身边,问她刚进来时情绪不好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张束只说工作不顺。她现在是一杆上满子弹的枪,可以轻易将朱贝贝打成筛子。但她没说,和朱长跃许下的空中楼阁毫无关系,她只是想,既然踩上了这摊污秽,不如抹匀。

隔着人,张束看陈星像花蝴蝶一样穿梭在领导间,她清楚,从今夜开始,她和陈星不再是一个阶级的人。陈星身旁,贝贝的脸喝得红扑扑,长身玉立光彩照人。张束自问,如果自己是陈星,会如何选择?答案呼之欲出。

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恨了,眼前世界光怪陆离,爱情丶亲情,到底都是什麽呢。

张束一直笑,笑到最後,笑到贝贝的车上,笑进贝贝的家门。贝贝像回到少女时代一样,拉着张束絮叨她与陈星如何相遇相识相爱,灵魂如何契合,精明的样子不再,是一张投身爱河的脸。

同样是这间房,今天的贝贝却肿眼肿脸,不省人事醉倒在沙发上。茶几上两个空红酒瓶,昂贵的浅色羊绒地毯也染了酒渍。张束叹了口气,换了鞋就去开窗,屋中酸臭难闻,贝贝吐过了。

卫生间果然狼藉一片。张束清理了马桶,收拾好垃圾袋,又去煮醒酒汤。

锅中姜皮上下翻滚,张束看得愣神,突然一双软绵的手臂从背後环住她,吓得她差点把锅打翻。

“你要吓死我啊,怎麽起来了?”

浓重的酒味,张束有些嫌弃地去掰贝贝的手,只听一声闷闷的“姐……”。

张束被这声难得的姐喊得突然没了脾气。

虽然“一家人”的帽子一直像紧箍咒一样扣在头上,但她时常无法想起来自己有个名义上的妹妹。

朱长跃第一次带贝贝来家时,贝贝才七岁。非要说,两人认识二十六年,算是发小。

那时周茵和朱长跃还没定下来,老太太就让张束赶紧叫姨父。张束叫了。没多久两人就领了证,据说是老太太催着周茵赶紧抓住好男人,二婚能有这个条件的万里挑一,过了这村没这店。

张束回忆朱长跃那时的样貌,只记得他白白瘦瘦,戴金边眼镜,非常斯文。五十多岁登上杂志的企业家里,朱长跃依旧能当门面。

几年後,站在朱贝贝家的竈台前,她突然将朱长跃和陈星串了起来。原来他们两个是一种风格的男人。成就感放大了基因里带着的自恋。

贝贝在她身後静静哭泣。火苗的温热驱走了秋风带来的鸡皮疙瘩,她轻轻拍着贝贝的手,以示安慰。

“贝贝啊……,”张束唤她,却始终没说出後半句话。

至少你能正大光明地哭,正大光明地心碎。你甚至不知道,我们的心竟因同一个男人而崩塌。

安顿好贝贝已经凌晨一点。静夜无声,床上的高级鹅绒被蓬松温暖,但张束依旧想顶着寒风回自己的窝。认床是其次,她不想和这房子里的回忆碰面。

贝贝和陈星婚後几年,张束在数次午夜梦回後扪心自问,到底对这个人丶这桩事是什麽感觉。随着时间推移,最终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认命。再後来,连这种情绪都被生活磋磨变浅,终于了无痕迹。她和陈星在情感上早已陌路,但被撕裂的肉体痛觉却依旧鲜活。

朱贝贝却像是有心要留下张束,时不时吐上一次。怕她被呛出个好歹,张束几次三番拿起车钥匙,最後都作罢,认命地躺在贝贝身侧。朱贝贝的手臂环住了张束。张束想推开,手臂却像是生出了吸盘,死死缠在她身上。窗帘没合紧,霜色的月光打在贝贝雪白的脸上,有些惨淡。

只一眼,张束便心软了。惨淡,那是朱贝贝长到这麽大都没挨过边的词汇。她将手轻轻搭在贝贝的胳膊上,摩挲着,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一间破旧的木船舱,曾经种种仿佛细密的水,沿着缝隙灌进来。

小时候两人的差距还不大。都是活泼明媚的孩子,伶牙俐齿,天真热情。上了中学,月经的光临分化了女孩们,贝贝向上生长,发展出玲珑曲线,未上高中已经有了十足的少女派头。而张束的身体向两侧展开,脸上冒出不怀好意的痘,从此变成教室角落叫不上名字的女同学。

再往後,在周家称王称霸的张军平,非要发挥男子气概带朱长跃见世面,将他引荐给了集团老总,阶级的鸿沟也便拉开。朱贝贝成了真正的大小姐,而自己,张束想,向杜润自称庶女都有美化的成分,她更像是一个伴读书童。

只是生活和人们的刻板印象并不相同。张束阴郁,贝贝和快乐的交集也没有看上去多。这样的家庭里,快乐算得上一种神迹。

张束和朱贝贝在过往的二十多年里并不想和对方交朋友,但少女阴暗的情绪像是一种信息素,能被同类快速捕捉。这让她们在不得不参与的家庭聚会时有了一些心照不宣,反而在某种层面上显得比普通朋友更近一步。这大概是丈夫出轨後,贝贝会想到自己这个“姐姐”的原因。

张束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回忆里,睁眼看着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长着吸盘的触手从她身体上滑开,她低头,对上朱贝贝睁着的眼睛。

朱贝贝看着张束,眼泪又要往下掉,但嘴也咧出了一个弧度。

“我在。”张束拍拍贝贝。这是张束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慰的话。“不再睡会儿吗?”

朱贝贝摇摇头坐起来,靠在床头,沉默了好一阵子,突然开口,“我记得我第一次带他来咱们家,你好像很不喜欢他,看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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