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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蚍蜉撼树真相大白(第2页)

“相国大人做了好大的一个局啊。”她像是笑着的,在金阶下停住,昂头仰看谢徴,“我从未像现在一样可怜您。”

谢徴勉力一笑,将掌中的绢帛递于阿兰:“宣旨。”

阿兰未接。

魏仁择道:“臣来宣。”

他接过那被握的发皱的绢帛,还不曾展开来,就看得见渗透的墨像蚕食过的残缺,缓缓展露半张,垂眼一扫,只是意味不清的呵笑了声。

“你凭什么赐我死!”裴嘉春却对谢徴尖锐地喊起来,声音一下软了些,眉头一皱,“你又不是真的储上……”

门外,魏情倚着漆红的柱闭上了眼,太乌在旁脸色煞白,说话的声音是哒哒响着的:“魏郎君……嗒嗒嗒……裴嘉嗒嗒春……她是疯了吗?”

魏情睁眼,看着他洁白的牙齿在厚嘴唇里磕碰打抖,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她会死吗?”

“你会死吗?”魏情反问。

太乌握在刀柄上的手吓得一抽:“我为什么会死!我对储上忠心耿耿!”

“哦。”魏情说,“那要是谢濯也不是储上呢?”

“你也疯了!”太乌压着声音尖叫,“我五岁时候就见过他了!他不是储上谁是储上!?”

“他不是储上谁是储上?”

魏仁择在宗庙内这样问。他展开臂弯,暗紫袖阔大来,这疑问不像是对裴嘉春一人,而是对泱泱百官。

“我不要再做你的棋子了,魏相国,他就是储上。宣旨,杀我。”

裴嘉春今日盘的是莲花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木梳的小红豆微微地晃着,像是她眼里那一丁点的不屈。

她忽而的沉默,令魏仁择也没想到。

谢徴莞尔:“舅相。”

魏仁择侧脸望去:“你又知多少?”

“他怎会知?”裴嘉春迈上金阶的第一层,“他连我都不设防,对养育了他二十余年的魏相国又怎会设防?”

魏仁择道:“下去。”

令一出口,便有巴兰营的卫士数十人执剑上殿堵去了裴嘉春的后路。

太乌于门外惊道:“这是宗庙!他们怎可带剑入殿?!”

魏情啧的一下敲他脑袋:“能不能静心听!”

太乌问:“你不慌吗魏郎君?”

魏情淡淡的出奇:“谢濯也还活着,除此之外,能有什么大事?”

“除死之外。”裴嘉春将轻蔑的目光从魏仁择的脸上移到阿兰的身上,“我还能为储上做些什么呢?”

自疑的语气和香炉飘出来的烟一般的轻。

谢徴深吸一口气,往下一阶,拦她上前:“止步,够了。”

“不够,你的愿望会落在别人手中。”裴嘉春双眼干涸,“除却父王,别人怎么配从你这儿接过半分权利?别退让,谢徴。”

“谢徴”二字一落,裴嘉春右袖中暗藏着的一支巨笔忽而凌空!万毫化万针,千钧之际,尽数朝着魏仁择与阿兰二人疾速刺射!

谢徴:“舅相!”

冷肃的风带着呼啸的哨音回荡在宗庙,大风吹开了百窗八门!谢徴无丹元定身,被这风气吹打到一旁,得一股金光缠身稳稳立在祭台的擎柱边,纱幔呼啦啦地横过眼前。

透过这暗红色薄透的纱,谢徴看见那万针在离魏仁择半指的空中悬停,而后一瞬息,统统化作了齑粉。

风歇。

魏仁择收住惊慌之态,转身去看自己挡在背后的人,抚了抚他的肩:“阿兰?如何?”

谢徴一怔,怆然,又笑了笑。他唤道:“舅相。”

“阿兰没事。”阿兰摇了摇头,声音不轻,“舅舅勿忧。”

“裴嘉春胆敢刺杀当朝帝储!”

魏仁择扶住歪倒的灯架站起身,一指定生死:“立即枭首示众!”

巴兰营诸卫士身形一动,谢徴跟着从柱旁疾步而来:“孤有旨!”

“储上的旨意会让臣死的好看些吗?”

裴嘉春唇角上扬,她发现他的声线终于颤抖了。

巴兰营等人见状下意识缓步,这令魏仁择如受大辱,将灯架一甩,将阿兰扶在正中央,面向百官一字一句道:“帝储在此!诸位同僚,何不参拜!”

数百个头颅齐齐抬起来仰看被风刮乱的祭台,一时无声,不晓得是谁从中起了一句“臣拜见储上”,而后此起彼伏,并不工整的参拜声回荡在整个宗庙大殿之中。

而那从中起第一句的人,就跪在百官之首的右侧,着湛蓝的长袍,一身清澈。

谢徴看到他三拜抬头时,眼有泪意,谢徴注视良久,那人始终不敢对视。

他唇畔翕动,轻喃二字:“老师……”

在这乌泱泱的嘈杂中,裴嘉春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还想为您做些什么,但臣力竭。储上,恨臣,恨一切剥夺掉你全部的人!然后抢回来!”

她想杀阿兰,她想为自己杀了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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