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前边……”
千郁大锤却适时地一收,目光有些不可思议地朝前看,又带着些求证意味的盯向阿兰。
阿兰较之则要泰然的多,点头道:“前边有巴兰营的人。”
魏有虞拿帷帽遮脸:“不会吧!”
阿兰道:“会的。女公子,相国亲自来望城了。”
目光所及处,只见重兵沿街把守,巴兰营特有的暗红色甲胄在夜色里像一层莹亮的血,腰别刀剑,面无表情的盯着来往的每一个人。
难怪街上一下就少了很多人。
魏情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饭庄,那儿的门口守着的人是沿街的好几倍,甚至二层楼的灯笼也暗了,大概是被站岗的人挡去了光芒。
相国来了。
魏仁择就在那里吗?
魏情仰着头往那看了片刻,直到风一刮,士兵高举的黑色缙旗晃了一晃,他眼底一松,转身就走。
魏有虞将他一拦:“哥哥你去哪儿?”
魏情说:“你想管我?”
“我管不了你,但是有点担心你,虽然你很厉害,但是望城近中州,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可能一不小心你就会被人盯上呢?”魏有虞用最快的语速,说着自己全部的担心,“兴许就是因为爹爹事先知道了有人对你和哥哥不利?然后才大张旗鼓的来望城坐镇?”
魏情不耐烦:“他是为了你,痴货。”
魏有虞摊手:“那你告诉我哥哥呢?为什么不和哥哥在一块儿?”
“你和裴嘉春关系好吗?”魏情突然反问,神情严肃。
魏有虞即刻点头:“很好!天下第一好!我和嘉春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
魏情按住她的脑袋:“倘若她要是害了哥哥呢?”
“她才不会呢。”魏有虞压根不放在心上,抓着魏情的大手,将他拉到一边悄声地问,“对了,你之前给我写信要查二十年前文懿太子复活的传说,到底是为什么要查这个啊?”
“之后告诉你。”魏情的余光里,阿兰和千郁还侯在一边,“让你查的事,你爹知道了?”
“他平日里很忙不会来管我什么,我让阿兰去查的。”魏有虞拍拍他的小臂,“你放心,阿兰很聪明的,他查到的全部都会告诉我的,我也就全部告诉了你。”
至此,占着花容容身体的谢徴,在旁也听出了些意味。
阿兰是舅相一手扶植的亲信,既然魏情让魏有虞去查,舅相到头来又怎会不知这几个月的变故?
老奸巨猾的一个人,就是猜都猜到了。
此来望城,舅相大概不是为了阿虞也并非为了自己,而是文懿太子。
谢徴不由得看向魏情:“不知魏郎君可否有空,想听听花姨的猜想吗?”
魏有虞抓住魏情的手:“他才没空,他要随我去见哥哥去见爹爹!”
“我有空。”魏情将她一撂,嘱咐道,“你死到临头了记得喊我的名字,不要喊哥哥,喊哥哥没有用,关键时刻救不了你。”
魏有虞噘嘴:“你不准跟这个女人走!”
“这是我的事。”魏情打了个响指,将她一下弹得好远,“去吧,去找你爹。”
谢徴道:“女公子放心,我会待你哥哥很好的。”
魏有虞无可奈何,转身跺脚朝饭庄跑了去,谢徴笑了笑,毫无负担的甩手跟着魏情走。
前边的人一下回过头来:“花姨你为什么要逗一个小孩?”
“她很可爱,魏郎君不觉得吗?”
“一个痴货。”魏情伤脑,大步流星地向东迈。
谢徴叫住他:“魏郎君,眼下望城哪里都是巴兰营的人,不如,随我去一个地方吧。”
“何处?”
“白狮庙。”谢徴补充,“醒酒也好,一醉方休也罢,那都是个过夜的好去处。”
【作者有话说】
魏仁择马上要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