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触发了系心咒?”
谢徴仰着脸,发丝浮动,他伸手隔着衣裳按在魏情的心脏。
“又被人偷袭了吗?”
“嗯——”魏情想说魔君,想了想,道,“是木真。”
“你啊。”
谢徴垂眸,捻衣袖快速擦掉魏情下巴的水珠,拂袖后退半步。
“你背我。”
魏情拉住拂尘的须子把人又拽回来,从后面搂住谢徴。
下巴磕在他的头顶,魏情偏侧着脸,眼睫扑闪,正看到个玉冠,白脂浮青,色润如水。
谢濯也的爱物。
他又想起自己那个稀巴烂的爱物,一下又有些不高兴。
“我来了!!!”
吱吱的踩水声并一句喊叫近了,来人从芦苇杆里伸出个脑袋。
“芙蓉储上……这这这这……”
施人韦手捏一根银针,高举空悬,忽地僵住了。
谢徴隐去不争,又把长发揽在右肩,他双手撑住大腿,正弯下腰说:“好,我背你。”
魏情反手把乃牙抛给施人韦,开朗道:“韦三接着!”
韦三一个踉跄,被乃牙砸退好几步,眼睁睁看见魏芙蓉身躯前倾,居然真的朝储上的背压了过去。
他有些呆呆地问:“这样不好吧?”
魏情闭着眼:“储上愿意。”
谢徴也说:“我愿意。”
施人韦只觉眼前晕乎乎的,像是被当面捶了一棒子。
这这这这!
机智如他,怎么也没察觉出端倪来呢。
“魏芙蓉!再不出来,咱月月公主就要急哭了!”
一个大嗓门嘹亮的响彻江岸。
魏情瞬间直起身,道:“征月也来了?”
难怪,难怪那小秃子跑那么快!
谢徴伸手抓住他潮湿的衣袖,道:“你丹元有恙,不要勉强支撑,我背你。”
“谢谢啦,但是我觉得您啊细皮嫩肉,可能真的背不动我,压扁了我可赔不起?还要把你从地里抠出来,麻烦麻烦。”魏情嬉笑着反扣住谢徴手腕,拉着人往前走,自己在前面顶开茂密的芦苇,“仔细脚下刺茬。”
韦三抱着乃牙跟在最后,嚷嚷着:“沉死了沉死了!”
谢徴闻言,只右手向后默默地接过了乃牙,边走边道:“魏芙蓉,你总是被暗器偷袭,想来是因为沈姑姑的丹元你不合适,所以迟钝,无法感知身外异动。”
太不利了。
或许要想个别的办法,让他自己凝个丹元出来。
“跟丹元关系大吗?我总觉得是我太轻敌。”
魏情不以为然,一脚跨过凹陷的水滩,芦苇荡终于走到尽头,视线一瞬开阔。
辜江夜风照面,呼呼掀来。
翟玩站在浅水里,百里怔月立于他身后的一块大石头上,粉白的袍纱飘然,满目惊忧。
“没事真的太好啦。”
勉力凑出了一点笑意,让百里征月眼眶一红。
魏情首先是感到头皮发麻,他道:“你无端哭什么呢?你家秃子不讲道理,你的眼泪能杀人的啊征月。”
兴许那蓝眼秃就藏在某个角落偷偷盯着,魏情虽不清楚几百年的恩恩怨怨是些什么,但对那秃子的秉性可算是了如指掌。
柳汀或征月,便是秃子的逆鳞。
韦三道:“啊?悯一弟弟在附近吗?”
征月闻言睁着一双泪眼往四周看去,道:“我已许久不见他了,神需门的无泥道长也说他不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