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腾起时,暖玉突然烫得灼人,她猛地一颤,火折子"啪"地掉在地上。
"阿姐?"春桃急得要扶,被她按住手腕。"去把鸡放进来。"她声音哑,盯着跳动的火苗,"鸡要贴着锅边摆,肚子里塞把新鲜的香茅草——别用干的,干的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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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把收拾好的鸡递过来,苏小棠接过时,指尖触到鸡皮的温度。
本味感知轰然炸开,她眼前浮起重影:鸡肉里的鲜甜像溪流般淌过舌尖,筋膜的弹牙、骨髓的浓醇,连鸡皮底下那层薄油的香气都清晰可辨。
她晃了晃头,扶住灶沿稳住身形——这是今日第三次动能力,体力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流逝。
"第一遍大火。"她对阿牛道,"看着灶门,火小了就添块柴。"又转向春桃:"水开后把鸡嗉子汤倒进去,只倒小半锅,多了会抢味。"
殿内的议论声渐起。"这算什么宴席菜?""连盐都不放?"陈阿四的笑声格外刺耳:"苏掌事莫不是急疯了,拿柴火鸡糊弄圣驾?"
苏小棠没抬头,盯着泥灶上的陶瓮。
水刚开始冒泡时,她摸出怀里的炭笔,在灶墙上画了道记号——这是半柱香的位置。
第二遍转中火时,她数着炭块爆裂的声响:"一响、两响三响,减柴。"汗水顺着下巴砸在青石板上,她伸手抹了把脸,指腹沾到的却是冰凉的水。
香气是在第四炷香时漫开的。
先是若有若无的甜,像晨露里的草叶;接着是鸡肉的鲜,带着点蜜似的回甘;最后是香茅草的清,把所有味道串成了线。
议论声戛然而止,陈阿四的金镊子"当啷"掉在玛瑙盘上,江湖老头的胡子都抖了起来。
"这是"皇帝的声音从主座传来。
苏小棠抬头,见龙案前的纱帘被掀起一角,明黄色的龙纹在晨光里泛着暖光。
"回陛下,是柴火煨鸡。"她福了福身,声音比预想中轻,"用走地鸡配山泉水,只加香茅草提味,其余全凭火候激本味。"
陶瓮的盖子被阿牛掀开时,白雾裹着香气冲上天花板。
几个站得近的宫女忍不住吸鼻子,连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都偷偷咽了口唾沫。
陈阿四的八珍拼盘在这香气里失了颜色,珊瑚莲花托上的芡汁凝出层白霜——原来那甜得腻的黄金汁,根本掩不住熊掌的腥。
"呈上来。"皇帝敲了敲龙案。
苏小棠端起陶瓮时,眼前突然黑了一瞬。
她扶着案几稳住,陶瓮的热度透过棉帕灼着掌心——这热度不对,像不是来自灶火,倒像从她骨头里烧起来的。
"阿姐!"春桃扑过来要接,被她用眼神止住。
她一步步走向龙案,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陶瓮放在案上时,皇帝夹起一块鸡肉,入口的瞬间,眉峰猛地一挑:"鲜,鲜得干净。"
满殿寂静。
陈阿四的脸涨成猪肝色,江湖老头的百味羹还没动,青瓷碗里的汤已经凉了。
"苏掌事。"皇帝放下筷子,"这菜叫什么?"
"回陛下,无名。"苏小棠俯身,喉间泛起铁锈味,"因它本就该是鸡肉自己的味道。"
掌声从殿角响起。
陆明渊不知何时站在廊下,玄色大氅沾着晨露,眼里的光比龙案上的烛火还亮。
苏小棠望着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指尖往心口钻——是灼痛,像被烧红的铁签子扎进血管。
谢恩的话还没说完,膝盖突然一软。
她踉跄着扶住案角,陶瓮"咚"地撞在龙案上,溅出的汤汁烫得她缩手。
春桃的尖叫、阿牛的惊呼混作一团,她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只看见陆明渊冲过来的身影,和他喊"小棠"时颤抖的唇。
再醒来时,是在马车上。
陆明渊的怀抱带着沉睡香,她想抬头,却现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火还没熄。"她喃喃着,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是他的泪?
"我会替你守住它。"他的声音哑得厉害,"不管那火是什么,我都替你守着。"
马车停在棠火阁门前时,陆明渊抱她下车。
月光下,他看见她掌心一片焦黑,像被无形的火焰灼烧过,焦痕里还泛着暗红的纹路,像极了灶壁上那些淡去的金文。
春桃举着灯笼跑出来,光映在苏小棠脸上,她的睫毛动了动,又陷入更深的昏迷。
陆明渊低头吻了吻她凉的额角,指尖轻轻抚过她掌心的焦痕——这痕迹,像团被压在掌心的火,明明灭灭,不肯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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