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掀起眼皮意味深长的看了蒲景言一眼,看到他泛红的耳尖,语气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你刚刚明明看到了!”
“哦?那我看到了什么,你说说。我最近记忆力不太好,说不定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蒋屿的话里明显带着戏谑,蒲景言感觉自己被耍了,便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算了,没看到才好呢!”接着,他生硬的转了话题,撅着嘴委屈道:“都是因为你,害我摔了两下,你得负责给我涂药。”
“嗯。”蒋屿也没还嘴,拿着手机低着头在药箱里翻找出了一盒药膏和两瓶喷雾剂。
“衣服脱下来趴好。”声音冷酷,宛如从医半辈子的资深医师。
蒲景言大惊,衣服脱了岂不是要露出唐老鸭裤裤了!不可不可!坚决不可以!
看蒲景言背对着自己磨磨唧唧的不愿意脱衣服,蒋屿没了耐心。他直接伸手把蒲景言松垮披着的浴袍从肩膀处扒开,拨香蕉皮似的褪到腰部位置才停下。
“啊啊啊啊你干嘛!非礼啦!”
蒲景言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被蒋屿这干净利落的一扒,顿时乱了方寸。
“怕被人看到,就别全部脱下来,脱一半就可以。”蒋屿的声音在背后幽幽传来,还带了点无语。
蒲景言摸摸鼻子,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哦,也对吼…”
他乖乖背对着蒋屿趴卧在沙发上,白皙滑嫩的肌肤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泛着光,活像一块上等的羊脂玉。就是背部凸起的骨骼把整个人显得有些瘦削,不够圆润。
蒋屿仿佛一个遁入空门的出家人,眼里淡然的看着眼前极具诱惑力的身体,伸手轻按了某处后薄唇微启:“这里?”
蒲景言的身体很敏感,任何外部的刺激仿佛能在他身上放大数倍。被蒋屿温热的掌心一烫,他觉得痒,就笑着缩了缩脖子,肩膀也颤抖着,肩胛骨活像两片翕动的蝴蝶翅膀。
“笑什么?”蒋屿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疑惑开口。
蒲景言深呼吸几口,勉强止了笑,他摆摆手说没事,又指了指左腰稍靠下的位置说:“这里疼。”
蒋屿也没再多问,拿着两瓶喷雾分别往蒲景言指的位置喷了几下,在等喷出的细密水珠被皮肤吸收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
身子往前探了些,他又轻轻嗅了嗅,发现香气的来源是蒲景言裸露的肌肤。
“你身上好香。”蒋屿没有任何铺垫,直截了当地说道。
蒲景言:“?”
他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蒋屿,看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蒲景言便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屿哥,药味那么重你也能闻到?”
蒋屿点点头,“嗯。这味道挺好闻的,是花香?”
“没错。你猜猜是什么花,猜对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蒲景言眨眨眼,朝他俏皮一笑。
蒋屿还没想好要提什么要求,他觉得先赢了再想也不迟。于是他稍微俯身凑近了蒲景言的身体,轻嗅着,用鼻子辨认是什么花香。
但药剂的味道确实很浓,干扰了嗅觉识别系统,他一时还真没嗅出是什么花香。
蒲景言见状,继续挑逗他,“屿哥,再靠近些,说不定就闻出来了。”他把声音故意压得很低,用气声循循善诱道。
那声音像一片羽毛轻搔着蒋屿的耳膜,让他的身体难受中又有着一股难耐的莫名快感。像是被蛊惑般,他竟真的一点一点靠近散发着香味的蒲景言。
蒋屿的大手握着蒲景言的腰部两侧,鼻子凑近那洁白如玉的脊背去嗅若有似无的香气。距离一寸一寸缩减,直到他的鼻尖触碰到蒲景言的身体,那身体倏然抖了一下。
“呜…哈啊…”蒲景言没控制住,发出一声娇喘。
他的腰部本就是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蒋屿握着几乎就到了极限,而他最后那一下触碰,让积攒的快感瞬间冲破了临界点。
理智罢工,他一个没控制住就…发出了令人羞耻的叫声。
蒋屿显然也听到了,僵住了片刻,他迅速坐直身体,手也回归原位放回了敞开的药箱上。
室内陷入尴尬的沉默,两人被晦暗不明的微弱光线笼罩,但都心照不宣的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最后,还是蒋屿率先开口道:“玫瑰。是玫瑰的香味。”
“嗯…答对了。”蒲景言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捂着脸,边感慨蒋屿心理素质之强悍,边讪讪道:“屿哥,你提要求吧,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就行…”
“好。”蒋屿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提一个要求那么珍贵的机会,他觉得现在还不是使用它的时机。
于是他又恢复了平日里淡漠的神情,“现在不提也可以吧,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蒲景言彻底投降,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蒋屿是怎么能做到一本正经和他谈条件的啊!
厉害厉害,蒲景言在心里为蒋屿鼓掌,他要是也有这本事就好了,每次逗别人反倒把自己搞得那么糗……好丢脸!
正想着如何才能扳回一局,突然“啪”的一声,蒲景言顿感腰部一酸。他挣扎着起身,扭头看着腰部上赫然多出一片膏药贴。
“好了,回房间睡觉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
蒋屿把药膏给蒲景言贴好后,收拾好药箱就要离开。刚走出一步,衣角被人拽住。
他偏头朝后看去,手电筒的光映在蒲景言眼睛里,像泛着水珠的黑玛瑙一样,亮晶晶的。
蒲景言坐在沙发上,浴袍已经被重新穿好,但因为带子没系紧,浴袍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还露出一小片锁骨和肩头。
他就这样仰着头,忽闪着小鹿似的湿漉漉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蒋屿说: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