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铁锈和硝烟的味道:
“白绮罗,老子给过你的机会,够多了。”
阎鸢一挥手,几名膀大腰圆、刺着血狼纹身的刑堂汉子冲进来架住白绮罗时,她正瘫软在地,哭求着扯我的裤脚。
“带着你的野狗,给老子滚!”
我转身走向供奉着关二爷的香案,没再回头。
这一次,身后是万丈深渊,老子也绝不回头。
白绮罗被粗暴地拖出总堂时,仍不敢相信我会如此绝情。
她挣扎着,昂贵的皮草被扯落,精心打理的卷发糊在涕泪横流的脸上。
“邢枭!你今日负我!他日必被兄弟捅刀,沉尸公海喂鱼!!!”
她歇斯底里的诅咒在空旷的堂口回荡。
我关掉监控屏幕,面无表情地转向阎鸢:
“‘三刀六洞’的‘礼’,备齐了?”
“齐了。”阎鸢递上一个沉甸甸的乌木匣子。
“里面是白小姐挪用‘洗白基金’的暗账,乔雪舟冒领码头火并功劳的铁证,还有她签字画押的‘调款令’。”
我翻开账册,指尖停留在白绮罗亲笔签名的转账单上,收款方赫然是“金孔雀夜总会”。
“通知各堂口堂主,明晚香堂点烛,开刑堂,断血契!”
我合上匣子。
“让道上兄弟都看清楚,这位‘白当家’,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手下犹豫了一下:
“枭爷,白家老爷子在公海船上……听说气得吐血昏迷了……”
“哦?”我冷笑,“那不正好?他女儿亲手凿沉的船,神仙也救不了。”
窗外,狂风卷着暴雨砸在青石板上,如同冤魂在哭嚎。
我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
刚血洗了“毒蝎帮”总舵,我浑身是伤靠在码头破仓库的油桶边。
才十八岁的白绮罗,哆嗦着撕了自己昂贵的旗袍下摆,笨手笨脚地给我包扎淌血的胳膊,哑着嗓子说:
“阿枭,以后你的后背,我白绮罗来守!”
如今誓言成灰,被这漫天暴雨冲进了臭水沟。
香堂之夜,烛火通明如昼,映着堂下黑压压各堂口话事人冰冷的脸。
我站在关二爷神像前,身后巨大的幕布上滚动播放着证据:
白绮罗穿着吊带裙在“金孔雀”给乔雪舟喂葡萄的偷拍。
九十九个兄弟被砍得血肉模糊的码头现场照片。
被挪用的巨额“洗白基金”流水。
乔雪舟伪造的“退敌首功”文书……
“经查,白绮罗挪用帮派‘洗白根基’款项七十八次,共计九亿三千万。”
我的声音像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