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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明白,这些年所谓的“帮派夫人”风光,从来不是因为白家大小姐的身份。
而是我邢枭施舍的体面。
她眼中瞬间蓄满泪水,声音陡然软得像融化的蜜糖:
“阿枭……别这么狠心……我们十年夫妻啊!”
“求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我扯了扯嘴角,将笔推到她面前:
“签字σσψ。”
她盯着桌上“离婚协议”四个大字,眼前阵阵发黑。
“为什么……”
她双手撑着沉重的红木桌沿,指甲深深掐进木头里。
“就为了那几条贱命?”
“贱命?”
我骤然起身,腰间悬挂的青铜枭首令牌重重砸在桌面!
“那些被你口中的‘贱命’兄弟,是用身子替你白家挡过刀、流过血的!”
我打断她,声音低沉却如刮骨钢刀,
“白绮罗,你蠢到骨子里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她僵在原地,喉头艰难地滚动。
“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青龙帮的刀砍过来的时候,九个兄弟叠罗汉堵死了仓库门!肠子流出来都用手塞回去!”
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滴着血,
“有个刚满十八的崽子,被砍断了三条腿都不松手,最后抱着炸药跟对方头目同归于尽!”
“你觉得,这样的血仇,该拿几条命来填?!”
白绮罗的眼泪砸在离婚协议书上,晕开了黑色的字迹。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冰凉的指尖摸到我虎口那道深可见骨的刀疤。
那是十年前为她挡“毒蝎帮”二当家致命一击留下的。
“我用下半辈子赎罪!做牛做马……”她泣不成声,“求你别……别不要我……”
我一根根掰开她冰冷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指骨。
“签字。别逼我亲自动手帮你写。”
她颤抖着抓起笔,却在落笔瞬间猛地将离婚协议书撕成两半!
“我不签!死也不签!你邢枭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
我的眼神彻底淬上寒冰:
“当初本来就是联姻。你签不签,这份离婚协议书最终都会生效!”
“阎鸢,扔出去。”
白绮罗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抓住我衣服:
“邢枭!你凭什么?!就因为我抬举了阿舟一次?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了你……”
“一次?”我猛地甩开她,袖口坠地的声音刺耳,“你挪用帮派‘洗白基金’养小白脸是第一次?你半夜溜去鸭店私会他是第一次?”
“还是你在总堂香会上,当着重叔伯的面骂我‘只配舔刀口’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