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们之间,最后的一份情谊吧。”
这句话仿佛彻底击垮了季裴司。
他双膝一软,跪在了碎石路上,膝盖被硌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对不起……蓁蓁……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事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几乎抛下尊严一般,恳求道:“求你最后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会用余生补偿……”
阮蓁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这次机会?”
“你知道吗?宴臣从来不会忘记我的生日,不会在我生病时丢下我,更不会为了别人让我受委屈。”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而放弃一个更爱我的人。”
她转身挽住孟宴臣的手臂,轻声道:“你说宴臣撬你墙角?”
“不,是你亲手把我推开的。”
季裴司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雪夜。
那时阮蓁发高烧,家里的大人都不在,他不会开车,也打不到车,只能背着她跑了三公里去医院。
路上她迷迷糊糊地说:“裴司,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当然,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可现在……
一切都变了。
“我错了……”季裴司跪在地上,泪水砸在碎石间,“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
阮蓁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请柬放在桌上:
“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我在到法国的第一天,就已经和宴臣领了结婚证。”
“下个月我们的婚礼,如果你想来……”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这已经是最后的体面。
孟宴臣轻轻揽住她的肩,两人转身走向庄园深处。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完美的剪影。
季裴司跪在原地,看着请柬上烫金的名字——
新郎:孟宴臣。
新娘:阮蓁。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将他凌迟一般,痛得鲜血淋漓。
季裴司蜷缩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