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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季裴司站在原地,看着阮蓁下意识护在孟宴臣身前的动作,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终于说出口道:“宴臣……你明知道她是我……”
“是我最爱的人。”
“我们不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吗?你怎么能这么做。”
“抱歉,裴司。”
孟宴臣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平静得可怕。
“可是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喜欢小蓁的时间,并不比你短。”
“她也是……我此生最爱的人。”
季裴司红着眼睛看向阮蓁,“蓁蓁……难道你也……不爱我了吗?”
“爱?”孟宴臣皱起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展示在他面前。
“你就是这么爱她的吗?”
照片散落一地——
第一张,是阮蓁独自站在民政局门口,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她一个人抱着膝盖在角落轻轻哭泣。
第二张,是她躺在医院病床上,额头缠着纱布。
最后一张,是她在生日宴会的角落,看着季裴司为孟清梨戴上项链时通红的眼眶……
“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孟宴臣的声音低沉压抑,根本不忍心说出口来。
“你知道她这半年哭了多少次吗?知道她吃了多少安眠药才能入睡吗?”
季裴司颤抖着捡起照片,每一张都像刀子捅进心脏。
他抬头看向阮蓁,却发现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蓁蓁……”他伸手想去拉她,却被躲开。
“季裴司。”阮蓁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风一样。
“你说你爱我,那你还记得,你一共抛下了我几次吗?”
“九次,整整九次。”
阮蓁笑了笑,眼底却一片荒凉。
“你最爱的我,是你放了九次鸽子的未婚妻?还是你为了别人一次次抛弃的爱人?”
“你真的看清楚过自己的爱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季裴司脸上。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胃部传来尖锐的疼痛。
可阮蓁的话还没结束,她又接着轻轻说道:
“我对你已经别无要求了,只希望你能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