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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朦胧的清晨,阳光穿过薄雾,洒在古老的教堂尖顶上。
薰衣草田在晨风中摇曳,摆着无数花束的草坪,显得梦幻极了。
阮蓁站在新娘休息室的落地镜前,手指轻轻抚过婚纱上的蕾丝。
这件是由巴黎顶级设计师手工缝制的嫁衣,每一寸都缀满珍珠与碎钻。
在阳光下,正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紧张吗?”孟宴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看见她的新郎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支新鲜的白玫瑰。
阳光从他身后洒进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面庞显得更俊美深沉。
“有点。”阮蓁诚实地承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捧花。
不知想到什么,又笑眼弯弯道:
“不过,看到你,就觉得安心多了。”
孟宴臣走近,轻轻执起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从十六岁就开始幻想这一天了。”
“十六岁?”阮蓁惊讶地睁大眼睛,“可那时候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吧……?”
“也许……还要更早一些。”孟宴臣的拇指抚过她的婚戒,声音细听之下,才能听出一丝紧张。
“小学六年级的开学典礼,你穿着红色连衣裙,在台上弹钢琴。”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你身上,那时我就想——这个女孩笑起来真好看。”
阮蓁的记忆突然闪回那个遥远的下午。
她因为弹错一个音符,窘迫得满脸通红,台下却有个陌生的男孩,站起来为她用力鼓掌。
“那个人是你?”
“是我。”孟宴臣轻笑,“后来我转学到你们学校,发现你和季裴司形影不离。”
“我只能站在远处看着,默默暗恋着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阮蓁心脏发紧。
她突然想起,这些年来,无数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运动会上默默递来的矿泉水,雨天出现在课室门口的备用伞,甚至连每次她生病时,他都总会“恰好”出现在医务室……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孟宴臣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轻声道:“因为你看他的眼神,和我看你的眼神一样。”
他顿了顿,“我宁愿你幸福,即使那份幸福不是我给的。”
这句话让阮蓁眼眶发热。
她想起,在季裴司向她求婚的那个晚上,他那个心碎又克制的吻。
那时,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最后吻了心爱的人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