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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国画圣手在清华(第1页)

>年,父母双亡的沈昭踏入清华美院,前世记忆轰然觉醒——她竟是执掌乾坤的女帝沈知白,亦是挥毫定江山的画圣。

>宿舍里,官二代李曼讥讽:“红三代?落魄凤凰不如鸡!”

>沈昭不语,铅笔泼墨,《万里江山图》惊动美院泰斗,院长激动:“此乃宗师气象!”

>校办厂濒临倒闭,她随手修复的明代青瓷拍出天价,港商惊呼:“失传的跳刀绝技!”

>家族宿敌联手围剿,沈昭轻抚学生会主席徽章:“前世朕坐拥天下,尔等也配称敌?”

>深夜查账,父亲遗留账本惊现致命漏洞,她指尖划过数字:“户部贪墨,不外如是。”

>历史系泰斗捧着复原的《兰亭序》摹本手抖:“孩子,你究竟是谁?”

>沈昭望向未名湖的月色,唇角微扬:“沈知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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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九月初的北京,夏末的燥热裹挟着初秋的清冽,沉甸甸地压在行人的肩头。清华园,朱自清笔下那片曾孕育了《荷塘月色》的静谧之地,此刻却被喧嚣的迎新条幅和汹涌的人潮彻底淹没。林荫道上,拖着沉重行李的新生和家长汇成一股嘈杂而充满希望的洪流,兴奋的交谈、父母殷切的叮咛、行李箱轮子滚过路面的碌碌声响,交织成一名为“未来”的交响曲。

沈昭背着半旧的帆布画夹,提着一个棱角分明、式样老旧得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大号樟木箱,独自逆着人流的方向走。她身上是一件洗得白、领口微微磨损的浅蓝格子衬衫,配着同样半旧、颜色深沉的牛仔裤,在这片属于天之骄子的崭新天地里,像一张被时光漂洗过度的旧照片,只有黯淡的单薄。周遭的一切——那些对未来闪闪光的憧憬,那些被亲情包裹的温暖——都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遥远,带着一种近乎刺耳的失真感。

就在两天前,她在这个世界仅存的锚点,彻底断裂了。父亲,那个曾带着一身旧日硝烟味与褪色荣光的“红三代”,在例行体检中毫无预兆地倒下,心脏骤停,医生只来得及摇头叹息。母亲,那个身上总萦绕着旧上海香水味和精明市侩气息的红顶商人后代,在赶回北京奔丧的夜航飞机上,突脑溢血,再也没能睁开眼。葬礼的喧嚣尚未完全散去,巨大遗产争夺的冰冷旋涡已在无形的角落悄然生成。而她,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孤女,如同一片被风暴抛出的落叶,只能带着简单到可怜的生活费、几件旧衣服,以及这个装满母亲口中“不值钱破烂”的沉重箱子,提前逃离那座只剩下算计与冰冷的“家”,仓惶投入这所象征无上荣耀的学府。

樟木箱笨重的轮子碾过路面一块小小的石子,出突兀的“咯噔”一声闷响。这声音像一把锈迹斑斑却异常锋利的钥匙,猛地插进沈昭脑海深处某个尘封万年的锁孔,狠狠一拧!

“轰——!”

没有预兆,没有过程。仿佛被无形的巨锤自九天之上狠狠砸中天灵盖,又像是脆弱的灵魂瞬间被抽离,抛入一片光怪陆离、时空错乱的混沌深渊。无数庞杂、炽烈、足以撑爆凡人意识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星河,蛮横无比地冲垮了她那单薄意识构筑的脆弱堤坝。

巍峨!她“看”见了!九重宫阙在脚下如巨龙般延展,晨曦的金光泼洒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令人不敢逼视的煌煌天威。玄底金绣的十二章衮服加身,冕旒垂落,眼前是丹墀之下匍匐如蚁、山呼万岁的文武百官,那声浪如同滚雷,撼动着整座紫宸殿的基石。权力!一种掌控万物、生杀予夺的无上权力感,冰冷而灼热,如同最深刻的烙印,死死地嵌入了她的灵魂深处。

画面骤然切换。是幽深静谧的画室,墨香浓郁得化不开,沉淀着千年的灵韵。一只骨节分明、稳定得不可思议的手执着紫毫,在雪白澄心堂纸上如游龙般行走。笔下,万里江山在方寸间磅礴展开,层峦叠嶂吞吐云霞,烟波浩渺涵养天地,每一笔都蕴含着造化至理,仿佛整个乾坤的灵韵都被拘禁在了那薄薄的纸页之上。画毕,提笔,落款是三个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带着睥睨天下气魄的字——沈知白!

女帝!画圣!两个截然不同、却又同样辉煌到极致的身份,如同两条咆哮的金色巨龙,在她的意识深处狠狠碰撞、绞杀、最终强行融合!庞大的信息洪流带着历史的尘埃与王朝的兴衰,几乎要将“沈昭”这个存在彻底碾碎、吞噬、覆盖!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喉咙深处挤出,沈昭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额头沁出大颗大颗冰冷的汗珠,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一晃,眼前阵阵黑,视野边缘是疯狂闪烁跳跃的诡异光斑。手中的画夹和沉重的樟木箱“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引来附近几个新生诧异的侧目和低语。

“同学?你怎么了?脸色好差!是不是中暑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胸前别着“迎新志愿者”红布条的男生急忙跑过来,关切地伸手想要扶住她摇摇欲坠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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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沈昭的皮肤,那真实的、属于“现在”的、带着年轻生命热度的触感,像一根微弱的救命稻草,猛地将她从濒临崩溃的记忆深渊边缘拽回了一丝摇摇欲坠的清明。

沈昭……沈知白……我……是谁?

混乱的意识风暴中心,一个冰冷而坚硬的核心在顽强地凝聚、成型。她猛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再睁开时,眼底深处那片几乎要将人灵魂吸进去的混乱旋涡,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强行抚平、冰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带着千年沉淀的幽邃与近乎冷酷的平静。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呼吸也带着不稳的微颤,但那股几乎要压垮她的惊涛骇浪,已被一种更强大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帝皇意志强行镇压、禁锢。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吸了一口气,再徐徐吐出。动作带着一种与十八岁少女身份格格不入的沉凝与刻意,仿佛在重新学习如何呼吸。

“无妨。”她开口,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有些过于平淡,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深秋寒潭,“些许不适,已缓过。多谢。”她微微颔,避开男生伸出的手,自己稳稳地弯下腰,捡起了画夹和那个沉重的樟木箱。动作间没有丝毫慌乱,行云流水,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天崩地裂、灵魂撕裂从未生。

志愿者男生看着她过于平静的脸和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莫名地感到一丝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讪讪地收回手:“啊…不客气…宿舍楼就在前面拐弯,七栋…我…我还是帮你提一个吧?你这箱子看着太沉了……”

“不必劳烦。”沈昭轻轻摇头,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如同在朝堂上拒绝臣子的奏请。她不再多言,拖着沉重的箱子径直向前走去。樟木箱的轮子在水泥地上出单调而沉闷的滚动声,每一步都踏得很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在重新丈量脚下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确认这方天地的真实。

她抬头,望向远处那些爬满岁月痕迹常青藤的古老红砖建筑。清华园沐浴在九月午后有些刺目的阳光下,安静而充满蓬勃的生机。一个时代的风云、一个王朝的背影在她灵魂深处缓缓消散,另一个迥异而喧嚣的时代大门,在她面前轰然开启。前世权倾天下、挥毫定乾坤的女帝与画圣,今朝却成了这所最高学府里一个身世飘零、刚刚失去双亲、背负着巨大秘密的大一新生。

沈昭……沈知白?

她微微抿紧了失去血色的唇,眼底深处,那被千年寒冰覆盖下的灵魂火焰,无声地、剧烈地燃烧起来。清华美院?很好。这将是她的新,亦是她的新战场。而最大的敌人,或许并非外界的风雨,而是这具身体里躁动不安的、属于沈知白的惊世记忆,以及……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的、来自千年之前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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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美院女生宿舍楼,七栋o室。门牌崭新,刺鼻的油漆味尚未完全散去。沈昭推开门时,里面已经有了人声和收拾东西的窸窣响动。

房间是标准的四人间,靠窗的两张上下铺,中间是并排的四张崭新书桌。靠门的下铺已经铺好了颜色粉嫩、印满heokitty图案的床单,一个烫着时髦离子烫、穿着崭新藕荷色连衣裙的女生(孙薇薇)正对着巴掌大的小圆镜,小心翼翼地涂抹着当下流行的珠光口红,动作带着一种刻意训练过的、与年龄不符的优雅。对面下铺则堆满了各种崭新的名牌日用品包装袋和几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进口毛绒玩具,一个圆脸微胖、皮肤白皙、神情带着天然优越感的女生(李曼)正皱着眉,指挥着两个穿着朴素、手脚麻利的中年妇女帮她整理悬挂衣物,嘴里挑剔着:“王姨,那件米白色的羊绒衫别挂那儿,容易蹭灰!张姨,我那套资生堂的护肤品放书桌最上层,别跟那些杂牌子混一起!”

靠窗的上铺还空着,下铺坐着一个穿着洗得白的碎花衬衫、蓝色布裤、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女生(陈招娣),她正局促地低头整理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几件叠得整整齐齐但明显陈旧的衣物,一个印着“劳动光荣”字样的搪瓷缸。听到开门声,她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眼神像受惊的小鹿,接触到沈昭的目光后,又迅低下头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沈昭那沉重的樟木箱轮子再次出标志性的“咯噔”声,碾过门槛。这声音在略显嘈杂的宿舍里并不算大,却奇异地让空气凝滞了一瞬。

孙薇薇从镜子的反射里瞥了一眼门口,视线精准地落在沈昭身上那洗得白的衬衫、半旧的牛仔裤,最后定格在那个式样老旧、棱角分明、与周围崭新环境格格不入的笨重樟木箱上。她涂口红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精心描画的柳叶眉微不可察地蹙起一丝嫌弃的弧度。

“哟,最后一位室友终于姗姗来迟了?”李曼放下手里把玩着的一个崭新锃亮的索尼cd机,小巧的耳机线还挂在脖子上。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目光如同探照灯,毫不掩饰地在沈昭全身上下扫视,重点在她那个“老古董”樟木箱和肩上半旧的帆布画夹上停留了好几秒,嘴角撇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啧!这箱子……我的天,这得是民国还是清朝的物件儿了?看着就死沉,搬家公司的工人没给你半路撂挑子吧?磕着碰着没有?”她语气里的调侃和轻慢几乎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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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被称为王姨和张姨的两个中年妇女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光复杂地打量着沈昭,眼神里有同情,有好奇,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看热闹心态。

沈昭恍若未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初来乍到的窘迫,也没有被冒犯的愠怒,平静得像一尊没有情绪的石雕。她只是沉默地拖着那个巨大的箱子,在略显狭窄的空间里灵巧地避开了地上散落的杂物和行李箱,径直走到靠窗那个空着的上铺位置下方。她先将肩上的画夹轻轻倚墙放好,仿佛那是一件易碎的珍宝,然后才弯腰,准备将樟木箱推入床底。

李曼见她完全无视自己,那股被忽视的不悦感如同被点燃的引信,迅膨胀起来。尤其看到沈昭那副波澜不惊、仿佛置身事外的样子,更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闷得难受。她眼珠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绝佳的谈资,故意提高了音量,那声音带着点刻意炫耀和恶意的试探,在宿舍里显得格外刺耳:“哎,孙薇薇,说起来你爸这次升副厅,位置坐稳了吧?听说管的就是咱们教育口?以后咱们美院要是有什么评优评先、交流名额之类的‘好事’,可得靠你这位大小姐在伯父面前美言几句,多照应着点咱们姐妹啊!”

孙薇薇放下小镜子,矜持地笑了笑,用纸巾轻轻按了按涂好的唇瓣,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谦逊与优越并存:“李曼,瞧你说的,我爸那个人最是讲原则,就是为人民服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哪能搞那些特殊化。”她的目光顺势转向正在费力推箱子的沈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好奇和探究,“这位同学,看着有点面生呢?你也是国画系的吧?家是哪儿的呀?我叫孙薇薇,她叫李曼,”她指了指对面,“那位是陈招娣同学。”她又朝窗下铺努了努嘴。

陈招娣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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