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安平时大大咧咧惯了,还是很少见他真正动怒。
而此时此刻,他虽然未用尖酸刻薄话语,但生气和愤怒都是真实的:“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女!”
时幼礼只觉得头疼,“……你说什么都行,我都认。”
一个吹胡子瞪眼,一个只想息事宁人,好像无理取闹的人是沈佑安。
沈佑安也察觉到这一点,气得直接笑出声,“你以为我为什么生气?你们家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是别人我早嘲笑了。妹宝,你真是个白眼狼。”
时幼礼懒得跟他浪费口舌,“好好好,我是白眼狼,沈大少以后可得提防着点我,小心我不识抬举。”
她抿一抿唇,“等婚礼结束,我们两个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沈佑安以为自己听错了,神情不大愉快,“我应该没记错,我们俩好像是结婚,不是离婚吧?”
“是啊。”时幼礼没否认,“当然是结婚,我还没结婚上哪里离婚。”
“那你刚才的那些话是——”
“形婚,形式意义上的婚姻。”时幼礼是最近看到的这个词语,立刻活学活用。
“你是觉得我娶不到女人了么,还形婚。”沈佑安冷哼,“妹宝你别白日做梦,做了我的老婆,就要履行妻子责任,首先得跟我入洞房,先在床上做个三天三夜……”
“沈佑安。”时幼礼忽然语调严肃,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你比我清楚,我们两个根本不适合结婚,也不适合做夫妻。”
“我不清楚。”沈佑安装傻,“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就要娶你。”
沈大少想要,沈大少就要得到。
“你心里什么想法,你自己清楚。”时幼礼抬唇,毫不犹豫戳穿他,“你觉得谢时韫对我的感情不一般,想抢他的女人,占他的上风,以此获胜。”
“聪明。”沈佑安拍手大笑,“我就知道妹宝不是蠢人,既然知道我的意图,还答应跟我结婚,看来你对我也是真感情。”
“错。”时幼礼否认,“因为你这次也还是输了。”她面无表情,“你太把我当回事,也太把他对我的感情当回事。”
沈佑安不语,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马路对面。
早在出工作室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有辆车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而那个车牌号因为见过太多次,已经见怪不怪了。
输?未必。
沈佑安也不辩解,更没有提醒她,只是笑了下,“输了也没关系,我还抱得美人归了。”
他兴致勃勃,看样子对这一场婚礼格外期待,甚至还有其他计划:“聊点别的。等办完婚礼仪式,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沈大少当然阔绰,这一方面也不可能节省,“带你去南极看企鹅和极光?要么马来西亚看落日海?或者去拉斯维加斯,那边有我的场子。”
本以为时幼礼会思考一阵,谁知她回答的极为迅速:“去宁港吧。”
“宁港?”沈佑安皱皱眉,“是不是有点太小家子气?一个三四线的海边小城市,又不发达又不热闹的,去那里度蜜月能有什么意思?”
时幼礼心想,我才不是去度蜜月。
但这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是表达自己态度,“你如果不想去,那我就自己去。”
沈佑安拿时幼礼没办法,听出她一意孤行,非去不可。
之前所有的完美度假计划,只能搁置,全部为时大小姐的意愿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