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颤,手上力道忽然松了,整个人后退踉跄,跌到跪坐在地。
她已经失去所有希望,双眼茫然失神,嘴唇微张着,只轻声重复三个字:“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重新获取氧气,谢时韫本能开始大口大口用力喘息,胸口跟着起伏,眼底深邃漆黑如古井一般。
她终究还是没能杀了他。
好遗憾。
“不敢动手?”谢时韫声音有些沙哑,但仍旧是一贯的冷静,“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懂珍惜。”
“接下来,轮到我了。”
巨大的震撼和恐惧让她还没回过神,不等消化他话里是什么意思,男人巨大的身影就已经投了下来。
黑色笼罩她全身,她呆呆的看着男人逼近她。
直到嘴唇被衔咬住,尖锐的疼痛感从唇上传过来,她才恢复清醒。
男人覆住她的唇,好似讨要氧气,又像是在反攻城池,啃咬吮取着她的嘴唇,呼吸格外沉重。
时幼礼心脏剧烈跳动,一双眼睛被血气弥漫,可唇齿间却全是他的味道。
他如此肆意妄为的咬她,她自然不会甘拜下风,同样用力的回咬回去。
身上的衣服黏腻腻,灼热滚烫的肉体又在一点点升温,几乎要贴合在一起。
唇齿里满是血腥气味,却怎么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血液,谁的牙齿,谁的唇舌。
彼此血肉模糊,又血肉相融。
时幼礼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堕落极了,那种疯狂而又窒息的快感,让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好疲倦,这种极端的恨和爱,让她觉得一切都乏味极了。
他终归是舍不得咬她太用力的,很快便化作细密的吻,轻轻吮掉她口腔里的鲜血,与滑落到嘴角里的眼泪。
好咸,好苦。
好心酸。
他声音沉哑,语气里带着几分颓废,“礼礼,你该杀了我,否则我们又要彼此折磨。”
他的话语里,无不失落怅然。
好像真的希望她在刚才那一刻能把他给杀死。
从未见过这样视死如归的谢时韫,时幼礼一时怔然。
这一吻总要结束。
时幼礼支撑不住后背,整个人往后倒去。
谢时韫立刻伸手搂住她,弯腰将她抱起扛在背上。
时幼礼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可男人却抱得更紧,步履从容稳定,朝着她的卧室走去。
“你要做什么?”时幼礼惊慌失措,有不好预感。
“现在知道害怕,是不是有点晚了。”谢时韫的声音从她后背处传来,“礼礼,我说过我是个男人。”
时幼礼慌了,她用指甲去掐男人后背,用牙齿去咬他的肩膀,咬破他的皮肤,有血从他的衬衫里洇出来。
而男人好像没有痛觉似的,一步比一步走得干脆。
“芸姨!芸姨救我!”时幼礼开始大声求救,“芸姨!快报警!”
“你是不是忘记是谁雇她来的。”谢时韫声音冷淡,“只要我需要,她连避孕套也能给我送过来。”
时幼礼心脏一紧,一种无端的恐惧袭上心头。
“谢时韫,你敢!”
谢时韫语气毫无波澜,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激怒我,你该想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