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片漆黑,只剩下大雨砸落的声音,噼里啪啦。
窗户上是连绵不断冲刷着雨幕,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好像要把整个世界淹没。
时幼礼房间的窗户没关,雨水把窗帘全部浇湿,窗户下面的地板湿了一大片。
时幼礼脸色苍白,惊慌失措:“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时韫恍若未闻,直接把她丢进房间里的浴室里。
时幼礼快速蜷起身体,双手抱住膝盖,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警惕与恐惧。
她那样防备他。
谢时韫看着浴缸里的时幼礼,眼神淡漠:“不是你说的,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答应我?”
时幼礼一时无言以对。
她的嘴唇在发抖,声音也艰涩:“……你要是真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的警告,实在没有可信度。
“那刚才怎么不下死手?”谢时韫冷声,他喉结下面的那一块皮肤已经是大片的淤紫。
话音刚落,他便朝她走过去,俯身凑近她的身体,男人的手朝着她伸去,她吓得顿时尖叫——
而下一秒,挂在高空的花洒忽然喷出热水,将她的浑身上下瞬间打湿。
他只是帮她拧了淋浴的把手。
女人原本就已经被打湿的卷发,此刻更是全部湿透贴在肩上。
她抱紧身体,一双眼睛无助惊恐,浑身上下的衣物也因为打湿而紧紧裹在她的身上。
好像是丛林里迷失方向的野鹿,到处乱撞以后误入猎人的陷阱,毫无自保能力,脆弱到任由人宰割。
谢时韫面无表情,即便如此湿身画面,他的目光也没有一丝旖旎或热切。
“洗个热水澡,其他等你出来以后再谈。”
……
从浴室里出来,谢时韫替她关上门。
刚才抱着被淋湿的时幼礼,他的衬衫自然也染上潮意。刚才替她拧淋雨把手时,飞溅出来的热水也打湿了长裤。
他先是替她把房间的窗户关严,又将地板上的水渍擦干,这才回房间换了身居家服。
他并没有待在她的房间里,只是站在房门口抽烟。
心情烦闷,以至于克制不住抽烟的冲动,很快一支烟就见了尾。
仍不够解除此刻沉闷心情,于是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
等两根烟烧完,卧室里仍旧没有动静,只是水声一直没有停过。
谢时韫等了许久,忽然感到不对劲。
他将烟头摁灭,重新走到浴室门口,“洗完了吗?”
无人应答。
“礼礼?”他又喊一声。
浴室里不语。
“时幼礼,你在不在里面?”
谢时韫喊了几遍没回应,脑海快速闪过影视片段里在浴室割腕情节,心里陡然有不好预感。
他脸色大变,直接用力推开浴室的门。
谢时韫冲进浴室,雾气朦胧间,他看到时幼礼整个人躺在浴缸里,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她已经脱掉了衣衫,整个人赤裸的躺在水里,热水已经充满了整个浴缸,沿着边缘漫出来。
她的皮肤被热水泡的更加莹润白皙,一头长发漂在水面上,她仿佛一位睡美人,静静地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