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对待一个仇人的态度不应该是如此,也绝对不会是如此。
什么样的关系,才能会如此无条件的维护,甚至不惜所有负面代价?
亲人,还是……爱人?
时幼礼不敢再猜了。
她忽然觉得头发上那枚发卡有千斤重,于是从头上取了下来,放回盒子里。
见她突然如此举动,谢时韫有些不解。
“不喜欢?”
时幼礼没说话,只是将盒子紧紧攥在手里。
以前曾经幻想过,她那么喜欢谢时韫,如果谢时韫也同样喜欢她,那自然是再幸福圆满不过的事。
而现在,答案已经展露在眼前,她却想要装作感受不到。
宁愿麻痹自己,当他这样做是另有所图。
她不可以爱他。
他也不能爱她。
时幼礼深呼吸平复心情,好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发抖:“我不方便收。”
“有什么不方便?”
“我马上要嫁给沈佑安了,他如果知道了,要吃醋的。”
她的话刚说出口,就感觉到周身的气氛瞬间沉了下去,面前刚才还神情温和的男人,脸色也冷到极点。
时幼礼低着头,能感觉到明显的低气压,但她仍旧硬着头皮继续说:“你现在取消婚约了,但我没有,我还是要嫁人的。我们以后就是陌路关系,你这礼物我没有收的理由。”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客厅只开了玄关的照明灯,两人相对站在光线下,他们像是在无声对峙。
谢时韫垂眼望着她,眼底平静无波,但隐隐有寒光显露。
“很好,很有说服性。”谢时韫淡淡开口,语气里无所谓喜怒,平静极了。
时幼礼眼睫始终低着,心里有一面鼓在敲打,“你能理解就好……”
“那也麻烦你也告诉我一声。”他弯下身,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眸底深邃漆黑:“我这样对你,他会不会吃醋。”
时幼礼眼睛圆睁着,身体僵硬的站直,唇已经被谢时韫吻住。
不同于最近一次的吻,他这次不打算给她拒绝或者闪躲的机会,直接探入她的舌关,像是带着怒火。
他吮着她的唇舌,用力勾缠她的口腔,恨不得将她的全部占满侵夺,即便反抗也毫无意义。
吻与吻交织出细微水声。
他这一次太凶狠,时幼礼已经觉得痛,忍不住发出呜咽声,然而他并不打算怜香惜玉,甚至还咬破了她的舌尖。
直到血腥味缠绕二人口腔,男人才堪堪松开了她。
她一双眼睛因为疼痛而雾气弥漫,抬手就要扇他巴掌,却被他直接握住手腕。
“你跟他接吻吗?”谢时韫垂眸注视着她。
时幼礼最不缺的就是反骨,越是危险她越横下心,“当然,你见过哪对情侣不接吻?”
谢时韫笑了一声,“那你最好祈祷他最近不会跟你接吻。”
他贴近她,嘴唇擦过她的耳畔,“不然,他就会发现……你的舌头被人咬破过。”
时幼礼心口发颤,眼睛里的神色泄露出慌乱。
她想要逃走,可谢时韫的愤怒远不止一个吻可以解决,他胸膛剧烈起伏,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他不打算再开客厅的灯,抱着她走的每一步都很沉稳,但步伐稍显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