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时幼礼怔愣。
她看着面前神态散漫的沈佑安,自知已经没有继续沟通的必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有一点,你说错了。”
时幼礼低头,从口袋中掏出那枚金属u盘,摊开手伸到他面前,“并非我的天平像谁倾斜,而是从这件事情中可以看出,你对我完全不信任,我们的合作确实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沈佑安垂眼,看到那枚u盘,内心很是震动。
他很意外的抬头,看向时幼礼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
原来不是她。
“你低估了谢时韫的能力,也低估了我对待事物的看法和态度。”
时幼礼抿了抿唇,将u盘递过去,之后快速收回手,“我不是一个喜欢自证的人,但是你之前帮过我很多次,所以我愿意做一次澄清和辩解。”
“东西,我没给过任何人,现在也归还给你。”
沈佑安忽然沉默。
他看着她伸过来的掌心,以及那一双澄澈坦荡的眼睛,一向潇洒的沈大少,此刻却觉得难以和她对视。
这一颗心太纯粹,以至于他曾经那样恶劣的揣摩过,此刻更觉得格外无地自容。
时幼礼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因为郑孝文已经入狱,一切尘埃落定;她之所以今天找沈佑安,是有其他的事要求证。
“那天晚上我被困在山上,到底是谁救了我?”
明明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但时幼礼偏要让他亲口给回答。
“当然是我啊,不是跟你讲过好多遍。”沈佑安面不改色,撒谎的本事炉火纯青。
时幼礼心里感慨,自己还是道行太浅,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骗过去。
明明最真实的体验,最骗不了人。
到底是她容易被沈佑安欺骗,还是打心眼里不敢相信救她的人就是谢时韫?
时幼礼垂眼,轻声笑了一下,“你到现在还要骗我。”
沈佑安顿觉不妙:“谁告诉你什么了?”
时幼礼自然没有打算出卖陀螺,纵使她也清楚瞒不了沈佑安太久。
她不答反问,继续抛出新的话题:“秦途呢,秦途的死到底是谁一手安排?”
这话虽然是问句,但也几乎是一把利剑,语调平平淡淡,却锐利地直接指向他。
只等他认罪。
沈佑安这下终于察觉失态糟糕,脸上神情变得严峻,“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幼礼一字一句:“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让秦途在开工仪式上闹事,还让他开车撞人?”
沈佑安刻意躲开她的目光,“我先去检查下我的赛车。”
“沈佑安!”时幼礼终于忍不住,她大吼一声喊住他,眼里带着坚决,“我需要知道真相。”
沈佑安心里清楚,今天是躲不过了。
他只好转过身,闭眼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有几分自嘲,“还是瞒不过你,妹宝。”
时幼礼不出声,只是等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