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韫闻言,抬眼打量她。
时幼礼今天穿一件oversize的T恤,遮盖住下身短裤,露出一双白皙长腿。
头发高高扎成马尾,活脱脱一副青春少女模样。
谢时韫态度不咸不淡,只是叮嘱她把早餐吃完再出门,一如以前做兄长的姿态。
时幼礼咬下一口面包,不喜欢他像是个老妈子一样唠叨:“我说过,你不要以为你真能是我哥了,我父母从未说过收养你做养子,你只是我一个玩伴。”
言下之意,是不想听他总是说教。
谢时韫声音很冷静,但仍旧带着威严:“你怎么知道你父亲没有提过?”
时幼礼一愣。
谢时韫淡淡道:“你父亲不止一次提过,让我划入你们时家族谱,以后改姓为时。”
这是时幼礼完全不知道的事。
或许是因为未能实施,于是才没有通知她。
时幼礼忍不住问:“那为什么不答应?”
问出口又后悔自己嘴太快,答案不是早就知道吗?
谢时韫瞥她一眼,见她神色僵硬,心里知晓她在想什么,转而解释道:“因为你父亲有意让我接管时氏,但我没有这个打算。”
你没有这个打算,但你也把公司抢走了,难道不是么?时幼礼心里这么想着,但她没有说出口。
和之前相比,她已经不再那样冲动贸然开口了,更倾向于缄默不言。
谢时韫知道她向来喜怒形于色,而最近却越来越懂得收敛,他微微拧眉,嘴唇抿成一条线。
“不管你如何揣度我,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将时氏占为己有,我对时氏也完全不感兴趣。”他语调有几分淡漠。
时幼礼垂下眼,觉得这话题简直沉闷枯燥极了。
旧事重提,还偏偏是她最不想听的。
“还有,”谢时韫抬起头,眼底有一种看不透的冷峻神色,语气透出他的平静:“不只你不希望我做你的兄长,我也有同样看法。”
“我也同样不想做你法律意义上的兄长。”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
话已经不用提醒的再明白。
如果是兄妹关系,他之前对她做的桩桩件件男女之事,已经不再局限于道德的沦丧,而是法律的禁忌。
而没有这一层铁链束缚,他便可以在她允许的范围内,肆无忌惮的去采撷她的美丽与娇艳。
这才是他的私心。
可时幼礼这时候脑袋却如同宕机,完全没有领会他的暗示。
她只是反应了好半天才点点头,微笑说:“我知道啊,你讨厌我嘛,怎么可能会想要我这个妹妹。”
她的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在滴血。
真是自取其辱。
谢时韫微微皱眉,知道她误会了,“礼礼,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怎么会讨厌她?讨好都怕自己做得不够称。
“我吃饱了。”时幼礼忽然起身,吸了下鼻子,声音有点发闷,“我跟沈佑安约好了九点见面,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突然提到沈佑安,谢时韫一时哑然。
解释的话堵在喉咙,最终他垂下眼皮,什么都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