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有动静,谢时韫也没有抬头,只是声音从报纸后面传过来,“手机,响了一早晨。”
时幼礼顿了顿,想起昨天晚上收拾得匆忙,很多东西都丢在了客厅没来得及收。
抬眼看到自己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下意识地问:“你翻我手机?”
“我对别人的隐私没有兴趣,而你的隐私,而更是乏味可陈。”谢时韫懒得理她,说完这句就拿着报纸起身回了书房,一句好言好语都欠奉。
时幼礼已经习惯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发现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秦途打来的。
就在这时,秦途又打了电话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被静了音。
……谁说对她的隐私不感兴趣的?
时幼礼压制着谢时韫带来的烦躁,按下接通键。
秦途急切的声音传过来,“礼礼,你在哪里?我问了酒店前台,你昨晚没有办理入住。”
提起昨晚,时幼礼唇角惨然地勾了下,“你和谢时韫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在哪里?”
“……你已经知道了?”对方猝不及防,语气显然弱下去。
“秦途,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时幼礼气得大吼,“你明知道谢时韫都做了什么,你还非要和他合作,整个滨城是只有他一个企业家了吗?”
“礼礼,你听我解释。”电话那头,秦途的语气显得十分愧疚,“我也想做别的选择,可是你知道的,我的项目前期需要的投资金额很高,不然我不会带着你回滨城招商。我也没打算瞒着你,我本来想今天就……”
时幼礼怔了怔,没有再说话。
“……礼礼?”
好半天,时幼礼才艰涩出声:“合同已经签了,对不对?”
“……是。”秦途对她和盘托出,但又信誓旦旦的保证:“但你相信我,等这个项目结束,我就停止和他的合作,绝对不会再有瓜葛。”
时幼礼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轻声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还说能什么?
木已成舟。
谢时韫站在书房门口,就那么不咸不淡地瞧着她:“就这么不想我跟他合作,你以为我会吃了他?”
刚才的对话,显然他已经听了个十成十。
时幼礼转头怒视他。
她直接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恶狠狠道,“还用得着我以为?你劣迹斑斑,品行不正,净会做些钻营投巧的把戏来达到目的,谁知道你揣着什么心思!”
谢时韫笑了声,可眼底全无笑意,更多的是讥讽,“时小姐真是伶牙俐齿,但我劝你还是省省嘴皮子功夫,等以后帮人求情的时候,也派的上用场。”
一听这话,时幼礼顿时慌了,“你到底要对秦途做什么?”
好一副维护的姿态。
谢时韫冷笑了声,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窥探情绪,“现在知道怕了?难听话大可说得再多些,只要不怕你那个男朋友重蹈你父母的覆辙,一切都好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着她,瞳孔透着冷寂的幽光,没有一丝温度。
时幼礼脸上的表情一僵,只觉得浑身发冷,“……只要和我有关的人和事,你一定要处处针对,赶尽杀绝?”
谢时韫没有作声,只冷冷的看着她。
时幼礼手指展开又攥紧,昨天包扎过的伤口又开始疼起来,该是过于用力而撕裂的缘故。
“谢时韫,你回答我。”
谢时韫的神情平静,十分坦然。
最后他说:“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