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峙着。
时幼礼反复深呼吸,抬起眼对上他的目光,“这房子现在是我的,我自己的家,自然是想来就来。怎么,犯法啊?”
她表面上的语气理直气壮,但透过她不安的双眸,能窥见她的心虚和不安。
虚张声势。
谢时韫唇角抬了抬,弯起的弧度转瞬即逝。
“出去。”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对她下逐客令。
时幼礼咬咬牙,索性一鼓作气下去,“你凭什么赶我走?这是我的房子,这是我家!”
“我是说,从我的房间里出去。” 谢时韫强调了一遍。
见时幼礼一动不动,谢时韫挑眉看了她片刻,便开始解着衬衫上的衣扣。
他很快便脱了上衣,露出赤裸的上身。
时幼礼神色慌张,下意识捂住领口皱眉大声呵斥,“谢时韫!你要做什么!”
“时小姐,这是我的房间。”他声音平淡,“你如果是打算看我洗澡,可以一直站在这里。”
“……”
时幼礼面红耳赤的从房间里出来。
她刚要顺手关门,可陡然想起这里是她的家,那么谢时韫的房间自然也是她的。
要走,也该是他走!
想到这儿,时幼礼转身就重新推开了门,“谢时韫,这房间……”
她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房间里的男人已经脱了个精光,浑身上下只剩一条浅灰色的紧身底裤。
他的身材很好,小腹结实平坦,双腿修长紧实,有人闯进来他也没有半分的不适,反而落落大方的站在她面前。
“……是我的。”时幼礼呆呆地把后两个字说完,目光不由自主的停在饱满的某处。
“时小姐,看够了么。”谢时韫有些似笑非笑。
幽幽的语气,让时幼礼瞬间觉得面颊发烫,耳朵也红得滴血,僵硬地转过身,用力的摔上门。
他分明是故意的。
把她逼到绝路上还不够,还要无时无刻、无所不用其极的羞辱她。
简直可恨。
房间的浴室里,男人垂下眼帘,手指拧开花洒。
水声打湿他的碎发,升腾的雾气逐渐模糊了镜子。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底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汪洋,让人揣摩不透。
片刻,他抬手摘掉了眼镜。
……
第二天,时幼礼醒的很早。
当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时,她还有一瞬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一场梦。
直到她从房间里走出去,看到谢时韫坐在客厅的深灰色真皮沙发上看报纸,她才意识到不是梦。
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场景,可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家了。
她难免失落,神情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迈着拖沓的步子朝客厅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