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6章
长安街的柳絮飘得纷纷扬扬,云汀蹲在“半仙堂”新扩的二楼库房里盘点药材,赤狐崽叼着账本满屋乱窜,尾巴扫翻了一筐晒干的蒲公英。
“小混蛋!这筐药值二十两!”云汀揪着狐狸後颈皮拎到眼前,“再捣乱就把你卖给皮影戏班子演反派!”
楼梯传来脚步声,祁廉一袭青衫拾级而上,手里提着雕花食盒:“姑娘的午膳。”
云汀头也不擡:“放门口,餐费从你欠的诊金里扣。”
祁廉的指尖叩了叩她正在核对的账本:“长安街三间铺面的地契,换姑娘一同用膳。”
“地契留下,人出去。”云汀抽走地契对着光细看,“这印泥颜色不对,怕是假的吧?”
赤狐崽突然窜上祁廉肩头,叼走他腰间玉佩。云汀的银针“叮”地扎在门框上:“小东西,那玉佩能换五百斤黄连,别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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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草原商队入京,云汀蹲在码头验货。赫连霆的金棕色卷发在阳光下泛着蜜色光泽,马鞭卷住她手腕:“小半仙,我的新婚贺礼呢?”
云
汀甩开鞭子摸出个药瓶:“断子绝孙丸,承惠五十两。”
赫连霆大笑着一把将她扛上马背:“草原的母狼们缺个女巫医,跟不跟我走?”
“放我下来!”云汀的银针抵住他颈动脉,“姑奶奶的诊金涨到千两了,你付得起?”
马蹄声惊飞群鸟,祁廉的箭矢擦着赫连霆耳畔钉入树干:“本王的账房先生,不卖。”
云汀趁机滚下马背,拍拍裙摆冷笑:“二位要打架去校场,踩坏我的草药按片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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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云汀蹲在屋顶修葺漏雨的瓦片。赤狐崽把新晒的枸杞当弹珠玩,被她拎着耳朵训斥:“这枸杞是要卖给王夫人的,她家老爷肾虚。。。。。。”
“云姑娘的枸杞治肾虚?”墙头传来带笑的男声,赫连霆和祁廉各占一边屋檐,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投成对峙的狼与鹤。
云汀的瓦片“啪”地砸在两人中间:“治脑残更拿手,客官要来两斤?”
祁廉抛来一卷图纸:“长安街扩建方案。”
赫连霆甩出个狼牙挂坠:“草原商道三成利。”
云汀把图纸垫在屁股底下当坐垫,狼牙坠子系在赤狐崽脖子上:“明日拍卖会价高者得,现在先交报名费各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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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那日,“半仙堂”门口挤满看热闹的百姓。云汀踩着板凳敲铜锣:“第一件拍品——祁王爷亲手写的药方!起价十文!”
祁廉的嘴角抽了抽,举牌:“一千两。”
“第二件拍品——赫连可汗的狼牙匕首!”云汀挥舞着镶宝石的凶器,“附赠草原七日游!”
赫连霆拍案而起:“黄金万两!”
人群突然传来尖叫,卖花女抱着浑身抽搐的孩童冲进来。云汀扔了铜锣冲过去,银针在指尖翻飞:“急性惊风,取牛黄安宫丸来!”
赫连霆的披风铺在地上当诊床,祁廉运功为孩子暖身。云汀的指尖划过孩童掌心:“拿我金针,要泡过蛇胆的那套!”
待孩童转危为安,云汀抹了把汗:“拍卖继续,刚才叫到多少了?”
“黄金万两加长安街地契。”祁廉将印章按在契约上。
“黄金万两加漠北商道。”赫连霆的弯刀插进案几。
云汀突然举起赤狐崽:“最终拍品——本店吉祥物!谁出价高,本店冠名权归谁!”
“我!”“我!”
赤狐崽的爪子拍在云汀掌心,她笑眯眯收钱:“成交!从今往後这店叫‘爱己堂’,男人与狐狸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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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云汀蹲在新制的匾额下啃西瓜。祁廉和赫连霆隔着街角对视,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说男人与狐狸不得入内。”赫连霆的马鞭卷起落叶。
“本王是账房先生,不算男人。”祁廉理了理袖口云纹。
赤狐崽扒着门缝偷看,被云汀拎着尾巴拽回屋:“明天开始学抓药,学不会就把你毛剃了做狼毫笔!”
晚风卷着柳絮掠过屋檐,云汀数着拍卖会的银票轻笑。铜钱在月光下摞成小山,映着她眼底的清明——这世上最靠得住的,终究是自己亲手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