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长安街的蝉鸣吵得人心烦,云汀蹲在"爱己堂"後院的药圃里拔杂草,赤狐崽把晒干的陈皮当球踢,被她拎着尾巴倒提:"小混球!这陈皮能换三筐鲜果!"
前堂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云汀抄起捣药杵冲出去,见祁廉和赫连霆各站柜台一边。青花药罐碎成八瓣,祁廉的玉佩与赫连霆的狼牙刀鞘绞在一起,活像两只掐架的斗鸡。
"二位客官——"云汀的算盘"啪"地拍在案上,"打碎药罐赔十两,碰坏柜台赔二十,影响生意赔五十!"
祁廉的指尖碾过药罐碎片:"本王包下整间药铺。"
赫连霆的金刀劈开钱袋:"草原商队包年供货!"
云汀的银针"嗖"地扎在两人中间:"本店今日歇业,要打架去朱雀街擂台——门票收入分我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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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云汀蹲在屋顶修瓦片。赤狐崽突然炸毛,冲着对面屋檐低吼。祁廉的暗卫与赫连霆的亲兵正在房梁上对峙,剑拔弩张像两窝争地盘的麻雀。
"各位。"云汀掀开瓦片往下泼艾草水,"偷窥费一人十两,群殴费翻倍。"
暗卫们"扑通"掉进後院池塘,云汀拎着赤狐崽训话:"学着点,这才叫生财有道!"
对面茶楼忽然亮起烛火,祁廉正在与户部尚书密谈。赫连霆的马鞭卷开窗棂:"小半仙,他要把你的药材纳入皇商名录!"
云汀的银针钉在赫连霆袖口:"你要敢说出去,诊金涨到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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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宫宴,云汀被迫坐在祁廉与赫连霆中间。赤狐崽蹲在案头啃鹿腿,油爪子把请柬糊成抽象画。
"云姑娘尝尝这道雪莲羹。"祁廉舀汤的玉勺碰响瓷碗。
赫连霆撕下烤羊腿:"草原的肉最养人!"
云汀的银筷突然折断:"二位是要我现场表演解剖术?"她摸出柳叶刀晃了晃,"剖心肝脾肺肾,客官挑哪样?"
丝竹声里,云汀借口更衣溜到御花园。荷叶深处传来女子啜泣,她刚探出头就被祁廉拽进假山:"别过去,是太子设局。"
云汀的银针抵住他咽喉:"王爷这出英雄救美,打算收多少演出费?"
祁廉的掌心贴上她後腰:"免费,倒贴三千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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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云汀在库房发现多出十箱龙脑香。赤狐崽扒开箱底的密信,竟是祁廉笔迹:"三日後逼宫,若成,江山为聘;若败,黄泉作陪。"
药杵"咚"地砸进捣药罐,云汀踹开王府大门:"祁廉你疯了?太医院院判是太子的人!"
祁廉正在试穿龙袍,金线蟠龙刺得人眼疼:"姑娘若肯当皇後,本王现在就能疯得更彻底些。"
云汀扯烂龙袍袖子:"穿丧服更配你!"
"也好。"祁廉揽住她腰肢,"与姑娘共赴黄泉,胜过独坐高台。"
赤狐崽突然窜进来,叼着赫连霆的急报:"北狄犯境,求援!"
云汀的银针匣"啪"地扣上:"救驾费万两,先付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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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宫那日,云汀的红衣混在禁军中格外扎眼。祁廉的剑锋染血,仍不忘将她护在身後:"待尘埃落定,长安街全送你开药铺。"
"我要皇宫库房的雪莲!"云汀的毒粉放倒一片叛军,"还有太医院的百年人参!"
赫连霆的响箭破空而至,箭尾系着染血的狼牙:"草原援军到了,利息按日算!"
混战中,云汀替祁廉挡下暗箭。箭头淬的毒见血封喉,她却笑着摸出颗药丸:"独家解药,万两黄金。。。。。。"
祁廉红着眼吞下她以口相渡的解药,龙袍与血衣交叠在龙椅之下。赤狐崽蹲在玉玺上舔爪子,云汀数着从叛军身上摸来的
钱袋:"这回赚的,够开十间分店。。。。。。"
登基大典前夜,祁廉跪在云汀的药柜前:"不要後位,不要凤冠,只要你。"
云汀的银针挑起他下巴:"本店新规——皇帝与狗不得入内。"
窗外飘起今冬初雪,赤狐崽把禅位诏书当垫子睡。云汀望着灯火通明的皇宫轻笑,琉璃瓶中的解药微微发亮——哪有什麽独家秘方,不过是他当年送的山楂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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