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卫雍路上有事耽搁了,他到了的时候,太後正想要离开。
卫雍不便暴露,就藏在後面等太後离开,他才去祭拜了母亲。
回来的路上,卫雍一直在想,太後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他来到虞府,将这个惊天的消息告诉了虞郁。
正在祭拜的虞郁激动的差点将祖宗祠堂给掀了,“什麽?太後?他去干什麽?”
卫雍心里没底,越说越心乱,“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他们老一辈之间,是不是有什麽事瞒着我们?”
虞郁拜了几拜,诚心诚意的双手合十,问道:“各位列祖列宗,你们快快显灵,告诉我们实情吧!”
卫雍:“……”
问他们有什麽用?他们若是开口说话,估计咱兄弟两个也站在黄泉路口了。
卫雍还没细想,整个虞府就被包围了,这下真的站在黄泉路口上了。
来的人看身形有些熟悉,他一身白衣,披麻戴孝。
卫雍辨认的快,锁定那人是齐覆。
本想杀了虞郁那个蠢货,没想到卫雍也在虞府,齐覆拿着刀的手不禁颤抖了几下。
来都来了,总不能临阵退缩,更何况这次带了这麽多人。
齐覆镇定自若的站在远处喊道:“太师,别来无恙啊!”
卫雍拉着虞郁从祠堂里面出来,玩笑道:“按你这架势,看来本太师可能很快就有恙了。”
齐覆带人冲进虞府,和卫雍,虞郁当面对质。
见来人是齐覆,虞郁也问出了查了很久的问题:“我很好奇,你为何对我有这麽大的敌意?”
辗转反复的查了这麽多天,没有一点消息,他既查不出齐覆的身份,也查不出齐覆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正想不通呢,齐覆就送上门来,“当年,你虞家害我流离失所,至今有家不能回。”
若不是你那好父亲,老子何至于在这大周京城茍活至今?
虞郁对于老一辈的事情知之甚少,不解的看着他:“你有家不回关我虞家什麽事?”
齐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当年,平城一战,若不是你父亲阻拦,我早就回家了。”齐覆愤恨道。
双眼通红的盯着虞郁,齐覆就像是企图嗜血的怪物。
那时候,他们都是孩子,虞郁虽然记得不清,可平城之战,虞郁记得格外清楚。
当时父亲和他说过,若不是镇国大将军卫赟,他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父亲一直告诉他,永远不要背叛卫雍,就像他父亲从未背叛过卫赟一样。
就是那次平城之战,他父亲违背军令,誓死不放虎归山,这才扣下了西域的一个世子,也没讨得什麽好处,差点丢了性命。
最後还是卫赟拼命将父亲带了回去,虞郁始终都没有忘记父亲当年的眼神,也是那一次,他第一次从父亲眼里看到泪水。
父亲待他严厉,总是嫌弃他烂泥扶不上墙,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你看看人家卫雍如何如何,听的虞郁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也只有那一次,虞郁从父亲眼里看到了热泪。
所以,齐覆就是当年那个西域的世子。
“所以,你就是当年那个欺负他的混蛋?”经过齐覆这麽一提醒,卫雍也想起来了。
卫雍此话一出,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无差别的攻击虞郁,那些画面在虞郁的脑海里越发清晰起来。
当年的西域世子燕无渊在平城一战後,沦为大周质子,与他双生的姐姐整日以泪洗面,就盼望着燕无渊有朝一日能够回到西域。
若不是燕无渊失踪,西域王的位置恐怕也轮不到燕无双来坐。
燕无渊欺负虞郁的时候,一副乞丐打扮,他若是不承认自己是西域世子,也没人能看到出来。
卫雍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当年的燕无渊教训的惨不忍睹,这口气,燕无渊现在还憋在心里。
後来,当时的皇後也就是现在的太後联系他,让他在黑市有一席之地。
但李缨菀只是给燕无渊指了条路,并未帮助过他什麽,他一路往上爬,爬到了黑市头子的位置。
当年那双手是沾着血的,也是他用自己馀生的效忠来换虞家的满门。
只是不知李缨菀当年为何放过了虞郁,说好的满门,她竟然说话不算话。
因为救下虞郁的,正是卫雍。
今日燕无渊带人围了虞府,就算拿卫雍和虞郁两个人出气,也算不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