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年少时,还是如今。
“陛下圣明。”李大监抿唇笑着,“奴才?去吩咐外头守夜的人?将殿门紧闭,莫让冷风扰了您歇息。”
穆靖南未置可否,只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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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大理寺,清晨霜重,寒风透骨。
议事堂内,金漆的梁柱辉映着烛光,气氛因案情而越发沉重。文案铺陈于案几之上,衙役们来回搬送,三司大臣环坐于堂前,神色各异。
兰寺卿面容如冰,端坐于左侧,目光如鹰般扫过面前的案卷。
他身?后站立的幕僚低声禀报:“兰大人?,关于程筑通敌密信的来源,刑部再次提出异议。”
“又是密信。”
兰寺卿眉头微皱,冷冷哼了一声,“当真是弹尽粮绝,只能盯着这个漏洞反复作文章。”
他们其他的证据都寻够了,可偏偏就是这个密信…
兰寺卿扯了扯嘴角…
要不?是宫里那位一意孤行,他们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个略有些被动的局面。
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当初程筑能凭一封莫须有的信就“扳倒”赫赫有名的百年世家。
到了如今…这一封信,难道?还会让白暨抓住了机会,就此翻案不?成?
要知道?,这封信只是程筑“刺杀”皇帝的证据而已。
程筑在北境与契丹将领关系匪浅、又与突厥人?来往甚密,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铁证,是连着程筑一起被?扔在寒山寺的。
这样来看,他们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该顾忌的。
再言,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皇帝暗旨,严令他们尽快寻到城中五千精兵的落脚之所。
直觉告诉他,那五千个精兵与白暨脱不?了干系。
至于别的么……反正有镇北王这个妹夫挡着,他也不?怕再多拉些仇恨了——亲王的身?份的确是要方便许多。
他正沉思时,坐在他旁侧的镇北王则抬手按住腰间的剑柄,目光颇为不?屑地掠向?右侧的刑部侍郎俞朔与国子监祭酒白暨…
——一侧的俞朔低头翻案,时不?时低声与白暨交谈,而白暨瞧着格外从?容,也不?知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