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政笑:“你是该看看。”
“嗯。”顾禹谦手肘撑在桌面上,注视着棋盘,沉声说:“您和爷爷,一个送晚晚玉镯,一个送棋谱,什么意思?”
“想利用她?”
顾明政拿棋子的手一顿,抬头和老爷子对视了一眼,才说:“你这说的什么话。”
顾禹谦没挑明了说,而是淡淡的笑了一声,看向老爷子:“爷爷,年前我带晚晚来见您,您真的是第一次见她吗?”
顾老爷子放下棋子,面上波澜不惊:“这还能有假。”
“真的?”
不等老爷子开口,顾明政带着训斥的语气:“你今天专门跑来质问我和你爷爷来了?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顾禹谦沉默了几秒,站起身来:“爸,爷爷,你们是看着我长大的,是我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我今天的确不应该跑来质问你们,但我也明白,你们身在其位,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从大局出发,总会有不得已的时候。”
“但晚晚对我来说,和你们一样重要,我不能失去她。”
“我不允许你们利用她。”
顾禹谦垂眸拿着刚才下的一颗棋子,握在手里,看着错综复杂的棋面:“谁都可以成为这幅棋盘中的棋子,但唯独黎知晚不能。”
“她若是上了这棋盘,等着她的就是任人鱼肉。”
“就当我求您和爷爷,高抬贵手,放过她。”
顾老爷子和顾明政相对而坐,静默了许久都未曾开口说话。
顾禹谦声音很沉:“我知道,当年你们在背后出手保护过晚晚,就是为了今日的局。”
顾明政捻着手里一颗白色棋子,没问他是怎么猜出来的,而是说:“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
“顾氏不养别人的狗。”
顾禹谦一怔,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听到他缓声说:“就这么不相信你爸?”
不等他开口,顾明政继续说道:“你回去吧,今日之后,不要再来见你爷爷了。”
“过几天外界就会传出你爷爷病危的消息,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其余的事无需插手。”
顾禹谦还想说些什么,可顾明政很是严厉:“回去。”
他很少如此严厉,顾禹谦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就看向老爷子:“爷爷,我走了,您保重身体。”
老爷子嗯了一声,并未挽留他。
他刚一走,顾老爷子就叹了一口气。
顾明政问:“爸,您也觉得我太严厉了?”
“严厉点好。”顾老爷子放下棋子:“只是我年纪大了,心疼孙子。”
“我明白。”
老爷子表情肃宁:“走到这一步,已经退无可退,只是可怜知晚那丫头,冥冥之中被所有人利用。”
“她没那么脆弱。”顾明政下了一颗白子,淡然道:“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
“这些事必须由她牵头,我们才能在后面推波助澜。”
老爷子一叹:“但愿她能明白你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