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非臣被他噎得发笑,手上勾线的动作也轻了些。
陈念看着,冷不丁问:“你画的什么啊?”
傅非臣头也不抬:“明知故问?”
……了不起啊,演都不演了。陈念干脆说:“给我看看,不然我告你侵犯肖像权。”
“现在?”傅非臣把本子合上。他目光缓慢地扫过陈念全身,从他那双宝石似的杏眼,到按在床上微微发白的指尖。
最后落回嘴唇。颜色殷红,活泼丰润。
很适合接吻。
在陈念炸毛之前,傅非臣摇头笑:“现在还不行。”
“我画得还不够好,念念。”他声音很轻,哄孩子似的,“再等等我,好不好?”
“……”
陈念不确定这“等等我”里,是否有其他意味。
但他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记得给我看啊。”
“一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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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一,老大夫照例来病房晃悠,发现陈念还没走,挺诧异。
“你不是上周一直闹着……”
“……”陈念网课上到一半,玩命跟老头摆手,“嘘,嘘!”
他把人嘘走了,傅非臣却还在旁边躺着。幸好他不问,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字。
忙着跟人文字吵架。
陈念松了口气。
等到下课,他又打着散步的借口去找主治医师,问傅非臣什么时候能出院。
被陈念那句“确定关系”唬住,老头坦白地讲:“其实他可以回家休养。他的家庭医生团队水平很不错,我有位学生……”
眼看老头马上要炫耀起自己桃李满天下,陈念赶紧打断:“那他为什么不回?”
这医院的床睡着格外舒服是怎么着?
大夫瞥他一眼:“我猜,他有别的事情要做。”
“……”
陈念又掉头就走。关上门之后,他又探头进来,干巴巴补了句谢谢。
大夫笑得满脸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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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非臣就没这么好命了。
陈念一进病房,就往床上一坐,双腿岔开身体前倾,逼问道:“你干嘛不回去住?动不动还让我扶你上厕所,怎么个意思啊,支使我好玩是吧!”
凶,但凶得浮于表面。傅非臣看得心痒,很想把他拉过来揉搓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