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面无表情,替打工人痛斥:“资本家要点脸吧!”
傅非臣笑了好一阵,才捂住微微发痛的肋骨,澄清道:“是双休。我联系的是一些合作伙伴——年薪足以让他们忽略工作时长了。”
哈哈,原来是他咸吃萝卜淡操心。陈念决定不管,他合上写不下去的论文,溜达了出去。
傅非臣新的电话已经接通。他抬眸问:“你去哪儿?”
陈念摆手,糊弄家长似的:“散散步,忙你的吧。”
赵成佑在门口守着,打斗地主。看见反赌斗士,条件反射地把手机藏起来。
手机在他裤兜里响:“我等得花儿都谢啦~”
陈念:……
赵成佑:……
陈念搓把脸:“我对这种游戏没什么偏见,你玩吧。”
“那不行。”赵成佑义正辞严,“大坝毁于蚂蚁洞,就不能开这个口子!很多人就是从这种,呃,小赌小博开始……”
陈念不忍卒听。
文盲开讲座太难了,每个字都透着没被知识污染的纯净。不过,他倒是想起个事。
“那你……认识有瘾的那种人么?”陈念委婉地问,“不光是打牌,其他的也算。”
“那我知道啊,不老少呢!”
一听到要聊八卦,赵成佑放松下来。他嬉皮笑脸地去勾陈念肩膀,拽着人到长椅上坐下。
“队里就有一个,轻度药物成瘾吧。”赵成佑说,“在外面鬼混沾上的。老板知道后也没说要赶人,就勒令他……半年内戒掉。”
“嗬,你是不知道有多难。一个大老爷们儿,犯病的时候眼睛跟看不见东西似的,到处找药。心跳快得能上一百八,喝口水都哆嗦,听他说,还浑身上下疼。”
赵成佑唏嘘起来:“这还就嗑了点那个什么……好像是治抑郁症的?就这样了,后来说是戒了,但感觉他整个人反应都比以前慢,吃一拳不知道躲的。”
“真不知道那种真有瘾的得是什么样。”赵成佑总结,“估计是戒也戒不掉,活也活不成,就硬凑合吧,好歹和冰什么的不一样,死不了。”
他觉得自己讲的这个案例不算严重,陈念却听得发冷。
不自觉地,他往门里瞥了一眼。
透过玻璃窗,能看见傅非臣在专注地跟人吵架。他反应向来快,说话时眉间微蹙,两片薄唇飞快张合。
陈念猛地起身往走廊另一边走。赵成佑莫名其妙,压低嗓子叫他几声:“你干嘛去啊弟弟?”
陈念没搭理他。路过一名护士,他拦住人笑笑,问了傅非臣的主治医师在哪。
护士给他指了个方向,好心告诉他这位老大夫周六只坐半天班。
陈念点头道谢,拔腿就跑。
我家也很大
见他过来,老头儿挺意外。他问陈念:“你想提前出院吗?”
“……”陈念如鲠在喉。他摇头,喘了会儿才说,“我想问问,傅非臣的情况。”
他强调:“真实情况。”
老头表情严肃起来。他合上正在看的病历本:“你知道的,按照规定,我们不能透露,这属于病人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