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雍华女学那辩题,简直是疯了!什么叫‘存废’?我等祖上为大雍流过血,拼过命,才换来这世代的荣光,她一个妇道人家,一句话就想给我们废了?”说话的是安远侯的孙子,白天刚被罚跪过,此刻借着酒劲,满脸通红。
“谁说不是呢?我爹今天也了好大的火。我看啊,那位太后,就是想把咱们都换下去,好让她那些女学生上位!以后这朝堂,岂不成了她们的梳妆台?”
“嘘!慎言,慎言!”一个稍微年长的公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但眼中的不忿却怎么也藏不住,“话虽如此,可如今太子监国,那位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我等能如何?”
角落里,一个穿着锦衣,面容俊秀的年轻公子,一直沉默地摇着扇子,闻言冷笑一声。
“如何?就由着她们骑在咱们头上?我听说,那辩论之日,不仅女学学生能参加,还允许外人旁听。诸位,人家这是把戏台子都搭好了,就等我们去看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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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郑国公的侄孙,郑明轩。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望向他。
郑明轩“刷”地一下合上扇子,在掌心轻轻敲打着:“她不是要辩论吗?好啊。咱们也去。我倒要看看,一群连《女诫》都读不明白的黄毛丫头,能辩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道理来!到时候,咱们一人一句,引经据典,问得她们哑口无言,看她们还有什么脸面再谈‘议政’二字!”
“对!郑兄说得有理!”安远侯的孙子一拍大腿,“就这么办!让她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圣贤文章!什么是天地纲常!”
雅间里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女学生被驳得面红耳赤、狼狈不堪的场景,纷纷叫好。
无人注意,在他们隔壁的雅间,窗户开着一条细细的缝。
缝隙后,一个穿着粗布衣衫、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正低着头,专注地给桌上的客人添水。她叫阿兰,是雍华女学商科二年级的学生,出身贫寒,却是班上最机灵的一个。
她的手很稳,茶水倒得不急不缓,可她的耳朵,却将隔壁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了心里。
添完水,她躬身退下,穿过长长的走廊,从后门悄然离开。在拐过一个街角后,她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支小小的炭笔和一卷纸,借着灯笼昏暗的光,将刚才听到的内容,用一种只有女学内部才懂的记符号,飞快地记录下来。
写完,她将纸条卷好,塞进一只信鸽的脚环,随手一抛,那信鸽便“扑棱”一声,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做完这一切,阿兰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露出一抹与她“丫鬟”身份毫不相符的、狡黠的笑容。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醉仙居那灯火辉煌的牌匾,心中冷哼。
一群蠢货。
太后撒下的这张网,他们还真就一头扎进来了。
……
子夜,坤宁宫。
苏浅月看着阿兰送回来的那张纸条,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洞察人心」技能告诉她,那个郑明轩,在说出那番煽动性言论时,内心的真实想法并非是“维护纲常”,而是“博取声名,获得叔公(郑国公)的赏识”。
一个急于表现的年轻人。
好用,又好对付。
“青禾,”苏浅月将纸条递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去告诉春桃,辩论那日,除了女学学生,再额外开放五十个‘百姓旁听席’。”
青禾有些不解:“太后,那些世家子弟本就来者不善,再让百姓进去,若是场面失控……”
“就是要让百姓进去。”苏浅月的目光落在窗外,东南角那片蛰伏的黑暗,在月光下显得愈深沉,“他们不是喜欢站在道德高地上,讲‘圣贤文章’,讲‘天地纲常’吗?”
“那哀家,就给他们一个更大的戏台子。”
“让全京城的百姓都来听听,他们所维护的‘纲常’,究竟是想让天下人吃饱穿暖,还是只为了让他们自己,能永远富贵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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