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叉鱼的动作很熟练,自己不在的时间,伴侣也过得很好,是个优秀成功的捕食者。
人鱼看了几眼就没再看了,在它的认知里,伴侣有极高的成功率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它一甩尾巴,朝着油麦菜树游了过去。
小象一直躲在树後面,不算粗的树干根本挡不住它,它或许也知道,所以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个木头。
可人鱼都过来了,视线一对上,小象立刻低下头,轻轻叫了一声。
它在表示臣服。
人鱼伸手抓了抓它身上的长毛,哼了一声。
不就是有毛吗,有什麽了不起。
伴侣想要毛线已经很久了,隔三差五就惦记着,自言自语说上几句。
人鱼仔细闻了闻,它身上没有多少伴侣的气味,说明伴侣并不经常摸它。
这还差不多。
“嘤!”
老实一点。
不要被它发现小象背地里和它抢伴侣,不然它绝对要把这头象吃掉。
要不是看在这身毛的确有用的份上。
人鱼绕着小象转了两圈,趾高气昂地走了。
小象吓得瘫软到地上,好半天都没起来。
它小心地从树後面探出头去,看到这片土地的领主正趴到那个没见过的生物身上,冲她呼噜呼噜。
她身上有好浓烈的气味标记,小象刚见到她的时候就闻到了。
它听姥姥讲过,有一种绝对不能惹的动物,不是天敌,胜似天敌。
对方并不会吃长毛象,大概是觉得不好吃,但它有轻而易举杀死它们的能力。
姥姥对它讲述过往的事迹,告诉族群里的所有象,要警惕,更要冷静,求生之道就在其中,必要时候,可以去它的领地寻求庇护。
在它的猎场,不用担心被别的捕食者吃掉。
小象接受了领地主宰的检视,成功度过这一关,它能继续在这里生活了。
真是万幸。
外面还是有很多动物喜欢捕食落单幼象的,它因为贪玩撞断了腿,姥姥作为族群首领,要带着象群迁徙,没办法停下来等它。
把它送到人鱼的领地,是它作为首领能做出的最大关怀。
领地主宰的体型似乎有点小,但威慑力仍旧不减半分,小象瞄了几眼就不敢再看,用鼻子偷偷卷两片叶子吃。
身上挂了个牛皮糖怎麽办?
人鱼从前也黏,但它体型大,最多就用头发缠缠,憋不住了就抱一会。
现在好了,它变小了,就挂在她身上不走了。
谢忘眠烧火它也挂,给鱼开膛它也挂,去拿果子它还挂。不管她干什麽,人鱼都缠在她身上,而且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两条腿勾住腰的姿势,紧紧缠着她。
这时候它的腿就好使得不能再好使了。
谢忘眠背着它来回走了几圈,再多失而复得的欣喜也被消耗光了。
“你给我下去。”
她指着地上的树桩说,“去凳子上坐着。”
人鱼嘤嘤叫,用软软的舌尖舔她的耳垂。
柔软的,温热的,泛着甜蜜的香气。
谢忘眠抓住人鱼的发丝,捏着它的後颈,像扯胶带一样,把它从自己身上整个撕下来。
“不行,老实坐着,不许动。”
人鱼仰着头看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麽忽然变脸。
它的神情无辜又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对着这样一张脸,谢忘眠要怎麽解释。
说你不许舔我了,因为你太像人,会让我想要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