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里,两人很快用过晚膳。
出来后,苏厌浥寻了个由头欲与纪昭珩分道扬镳。
可那人却一脸关切开口:“宋兄要去何处,我送你。”
“不必。”
苏厌浥暗道了声麻烦,他显然是忘了,这人,是他主动招惹的。
若是他人见了他此时明显冷淡的态度,必然不会在自找没趣。
可纪昭珩却装作听不懂,仍旧是一副诚心关怀的模样:“如今天色已晚,我怎能放心让你一人离去,你放心,我送你到府门,绝不打扰。”
闻言,苏厌浥面色不变,眼中却已是不耐烦,他摆了摆手,转身开口:“不必了,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别人。”
见此,纪昭珩并没有跟上,他看着苏厌浥的背影,眼中笑意愈深。
他知这人本就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性子,先前若不是怀疑于他,必然不会主动招惹于他。
如今想来是对自己没了兴趣,自然也就不打算再与他同行。
可他倒是十分想与这人同行呢。
只是未免惹恼了人,他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明日再想个法子偶遇就是了。
想到此,纪昭珩转身,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住下。
见他没有跟过来,苏厌浥心中倒是畅快了不少。
说实话,一路走来,他倒是十分欣赏这人的手艺。
无论这人是何身份,只要于他无害,他自然也不会存心去找这人的麻烦。
可若是这人一直缠着他,那便是个麻烦,是麻烦就要动手解决,可偏偏以他如今的实力,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两人不如就此分道扬镳,也免的日后牵扯起来尽是麻烦事。
只是想到那人烤了一手的好兔肉,苏厌浥微微抿唇,心下暗道:不知他烤起别的食物来可否也有这般手艺?
他也仅是如此想一想,很快便抛于脑后,他这人生来性子凉薄,与他无关之人,素来不会记得太清。
想来要不了多久,恐怕连那姓牧的长什么样都忘了。
若是细数,近些时日来能让他频频想起之人,也就只有一个纪昭珩。
那人便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看似不起眼,可不知何时,已在他心间密密麻麻的冒了头。
纪昭珩这三个字就像是一张细密的网,时刻笼罩在他心间,可他却毫无察觉。
此刻,长街之上灯火通明,行人往来正是热闹之时。
两边小贩叫卖声不绝,苏厌浥并不急着寻入宿的客栈,反倒是一人沿着街边走了起来。
偏巧,他行了不久,便见一小摊上正叫卖着酸酪。
那摊子不大,摊主是个年轻人,面前正摆放着大小相同的四个瓦罐,每个瓦罐上皆贴着字条,乃是酸酪的不同口味。
苏厌浥下意识便上前,他看了一眼面前所有的罐子,未做选择便开口:“各要一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