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无,我,朋友
围在一起
组成一个幸福的圈
“还有。”严自得小心翼翼将裁剪下来的纸片从衣兜里取出,一捧一捧像雪花那样跌入安有手心。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紧绷:“这是我日记里几乎关于你所有的片段,是我的切片,是所有的我。”
“我的全部重要时刻,现在都交给你了。”
所有人或许都是一本书,安有看起来是一本绘本,但看到後面总会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什麽□□;而严自得看起来则是一叠厚厚的日记本,他私密,厚重,带有强烈禁忌性,身上的锁永远关闭,但如果是安有——
如果是安有的话,严自得想自己愿意敞开。
月光流过安有手心里层层叠叠的纸页,那是严自得心脏的切片,人生的片段。他将其全全交给安有,任由他来自由联结。
安有又露出要哭泣的表情,他眼眶红透,瘪着嘴说:“我感觉我要完蛋了。”
“好讨厌,”安有用力吸吸鼻子,他将这些纸片看了又看,到最後完全不敢再看,憋着眼泪,生怕泪水沾湿字迹。他将纸片放回盒子。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哭了,特别久。我的心酸酸的,严自得,我真的变成了一只烂柠檬。”
严自得碰碰他发红的眼皮:“这听起来很酸。”
安有低着头,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他在哭泣时总一声不发,任由眼泪像雨滴落下,乌云会宣告雨的来临,但安有却悄无声息。
严自得叹了一口气:“不要哭了,一间屋子里不能有两个柠檬心。”
安有这次笑了,笑得肩膀直抖,他笑倒在严自得怀里,说你有时候一本正经说话真的很搞笑唉。
严自得完全不明白他笑点,老鹰捉小鸡似把安有提好放在自己怀里,一点点帮他擦去眼泪。
“其实是因为你哭得很丑。”
安有说你才哭得丑,伸出爪子在他脸上作乱,非要他露出可怜巴巴表情才罢休。
玩闹一番後他表情显而易见有些犯困,但下一秒他表情又正经起来,严自得被他盯得有些发怵,问:“你要说什麽?”
安有说:“你想好了是吧?”
严自得问:“想好什麽?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我不知道你要怎麽做但你说我一定会幸福的那件事吗?”
安有说:“是。”
除开他乱颤的睫毛外,一切都是很严肃的模样。严自得看他这样就不自觉想笑,他大概能猜到後面安有要说什麽。
“应该是你想好了吗,”严自得说,“你想好了我们一起去面对,而不是选择抛下我,对吗?”
安有迟疑地点头:“…我想好了。”他声音又突然变小,“但你不要怪我。”
"只要你不会离开我。"严自得收紧手臂。
他不知道自己能责怪他什麽,他本就一无所有,唯一拥有的已牢牢握在手心。他再次重复道:“只要你不会离开我。”
安有拿湿润润的脸颊贴贴他面颊,他不拿永远许诺,只是说:“我会很努力。”
窗外夜色已深。严自得揉揉他发顶:“很晚了,睡觉吧。”
安有把自己埋入严自得胸膛,贴得很紧,紧到彼此心跳声都能听见。
他的确累了,困了。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在半梦半醒间,他想起来许愿树,严自得好像还没有挂上牌子。
但安有连再说话的力气也少有,他昏昏沉沉,严自得的气味好淡,他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在哪里。
“小无。”
头顶上传来严自得的声音。迷迷糊糊间,安有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
严自得的手在他背脊上轻柔地抚摸,像潮汐那样。安有思绪越来越淡,他听见严自得又说,声音放得很轻。
“在我小的时候,严自乐曾经告诉我,人只顾着追求幸福是一个僞命题,那时我总是不懂。以为他是正话反说,或者给我使什麽坏心眼。”
“但我现在好像有点能理解到他话的意思……”
安有想问什麽意思,可惜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在思绪彻底消散之际,最後他听见严自得说的是:
“只要现在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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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人,囤一下!我计划把揭秘写完了一下就放出来。[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