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跟两个眼珠一样。
怪渗人的。
严自得果断否决了这个想法,他丢来一颗给安有:“那你要吃吗?”
“为什麽给我吃?”安有问着,但还是从严自得手中接过了草莓。
严自得随便道:“懒得给他了,反正他也不喜欢吃。”
说罢他咬下一口,汁水四溢,还是同样的酸,他脸皱了一瞬,下一秒便又强制松开,他有点坏心眼要看安有的表情。
好,少爷咬了下去。
一丶二。咀嚼。
面色未变。
甚至还有闲心大着舌头问:“那严自乐会怪我们吗?”
没等严自得回答安有又笑开,颇为自来熟地道:“我觉得不会。”
严自得问了他另一个问题:“酸吗?”
安有咂吧一下嘴,歪了下脑袋:“酸吗?”
得了,少爷有个铁舌。
严自得一边翻开那张纸一边道:“那看起来他会怪你了。”
“凭什麽只怪我不怪你?”安有不服气。
“严自乐讨厌吃酸的,但不酸的他能接受,”严自得晃了下纸张,举起顺着阳光看了眼,“你正好吃的就是不酸的,看起来这个本该是给他上贡用的。”
这简直是歪理!
“我只是吃不出……”安有为自己辩驳,话刚出一半他就咬了下舌头,“我只是味觉不敏感而已。”
“嗯嗯,啊啊。”严自得扭过头,“少爷,你有笔吗?”
安有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在自己身上翻了下,他一边翻一边说:“什麽啊,你刚刚有没有听我在说话?而且严自得我跟你说,再退一万步哪怕那草莓是甜的我吃了严自乐都不会生气。”
严自得难得耐心,他问:“为什麽?”
安有眼睛弯了下,夹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他说:“因为我人见人爱!”
严自得:……
好神经。
他莫名其妙笑了下。
眉间那点因严自乐而産生的忧悒就此消散。
严自得背都挺得直了些,太阳打在身上,他才终于後知後觉出一些暖意。
安有还真掏出来只水笔,他递给严自得:“你要干嘛?”
严自得掸了掸那张有了些时间的纸:“烧纸钱啊。”
“什麽纸钱?你这上面都写字了呀。”安有小动物似得凑过来看,才刚刚看清什麽粉毛丶黑心,那纸张就飞一样被严自得收走。
有点不对。
安有蹙起眉心:“严自得。”
严自得:“嗯哼。”
他拿起笔飞速在上面写下冥币1000000000,一连串零叠在一起将之前的字句完美覆盖。
他收下手,翘起嘴角露出一排小白牙:“嗯嗯,在啊。”
安有擡起眉毛:“你是不是写了我什麽坏话!”
一语中的。
少爷确实聪明。
但严自得向来擅长僞装,再山崩地裂他都能装作风轻云淡。
“是吗?”严自得好无辜,他睁圆了一些眼睛,“你看错了。”
说罢他掏出打火机——这还是他当时准备坐着火箭飞天的遗留物。
噗呲一声,火苗冒出,他点燃纸张。
在跳跃的火光中他看向严自乐之墓,他开口:
“严自乐,没钱了记得找我托梦啊。”
这事儿严自得想他铁定能成。
不过就是再顺手多写几个零的事嘛,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