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自得低头看自己水鬼脚印:“嗯嗯,噢噢,啊啊。”
安有也踩他脚印:“大家不都说送佛送到西嘛,刚刚把你弄湿了,所以才说带你去买衣服,我开车比起摩托要好,我挺会走直线的。”
严自得:“啊啊,嗯嗯,噢噢。”
安有哪怕再迟钝也发现一点不对劲,他撇撇嘴,这下抓住严自得水淋淋的衣角:“自得哥哥,真的对不起。”
严自得这下是真僵住。
他回过头,指了指安有:“你今年多大?”
“二十……哦不十九岁。”
严自得扯扯嘴角:“你几月满的十九。”
“四月。”
“噢——”严自得转过身,他拖长尾音,“那你比我大,应该叫我爸爸,自得爸爸。”
安有:……
什麽混乱逻辑,安有数学学的最好,他开口,声音像一阵风穿过严自得的耳朵:“那你应该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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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有的车停在河堤边。
严自得将自得建造厂的牌匾竖起,脚也跟着踩过火箭残骸,废铁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声音,他跨过,仿若跨过一个偌大的沟壑。
他来到安有的车面前,跟考科三一样打着转绕了车身一圈。
高调奢华,LOGO看不懂,鬼画符,但不明觉厉。
“这你车?”
安有点点头:“这我车。”
严自得瞅那车身上印着的三个Q版小人。
“这你爸妈和你?”
安有腼腆笑了笑:“对,是我和我的爸爸妈妈。”
小人夸张着笑着,粉毛安有夹在中间,左边是一个带着超大护目镜的卷发男人,右边是波浪卷的女人。
奇了个怪,怎麽两个卷毛生出一个顺毛。
严自得有点後悔自己怎麽愚蠢到问出这种问题,严自得啊严自得,这简直是自取其辱。
他打开副驾驶坐下:“少爷啊,那你挺幸福。”
朋友们,没吃柠檬没吃柠檬。
严自得口腔里一点都没有泛起酸味。
他只是很客观地叙述,这样的客观如同生活里朝夕可见的规则一样,它就存在于此,从不以谁意志而转移。
安有这次却顿了下:“啊,的确挺幸福。”
严自得狐疑看他眼,本以为能捕捉到什麽隐情,却发现粉毛正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看着後视镜。
原来少爷的痛苦全是自己臆想。
严自得受不了,他伸出手帮他右打方向盘:“这麽转才出得来。”
後面他想骂一句白痴但好歹给忍住,他溜了眼安有,果不其然这粉毛又眼睛亮闪闪盯住自己。
严自得见他倒好车後才撇过头,语气硬邦邦:“开车。”
确实如安有自己所说,他直线走得超稳。
只是他开四轮车精神也不专注,时不时又开始拉出话题要和严自得聊天。
“严自得你今天来这麽早是干嘛?”
“去S……”严自得紧急闭嘴,“去视察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