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早就眼馋阿遥家门前那棵橘子树了,上面的橘子总是又大又红,铁定甜。
“真的吗!”
“真的。”
“那好吧,我相信你了!”
後来时越喝一碗药,阿遥就会立马给他嘴里塞一颗自己做的橘子糖。
再後来,哪怕不是喝药时间,阿遥也会时不时给时越投喂橘子糖。
时越嚼着嘴里的橘子糖,陡然就想起了这些往事,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遥莫名其妙的看着发笑的时越:“你笑什麽。”
“没什麽。”时越摇摇头,扬起唇角问:“你怎麽把橘子糖做的这麽好吃?”
阿遥突然被夸,有些不好意思:“我娘教我的。”
“奥~”时越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时越扬声问:“谁呀?”
门外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二公子,侯爷让我请您归家。”
时越愣了愣,没想到父亲会这个时候让自己回家。
不过也是了,他这一年来清栾山养身体就是因为他爹和兄长去了边关,自己在空空荡荡的侯府呆的无聊,才想着找座山住的。
如今爹和兄长回来了,他是应该回侯府的。
可是却遇到了阿遥,和他这一年说的话,比在侯府十几年都多。
爹和兄长总是忙碌,他又是个话多的,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是阿遥却总是能安静的听自己讲话,明明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却句句都有回应,从不让自己话落空。
时越有点不想回去。
阿遥也没想到分别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虽然时越没有明说过自己的家世,但是阿遥能感受的出来,他肯定是个贵公子,和他这种只能躲在山里的人不一样,时越早晚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平时叽叽喳喳嘴不停的时越这一会却突然安静了。
一时之间屋里的气氛沉闷极了,只有侍从还在外面锲而不舍的问:“公子?需要属下替您收拾行李吗?”
时越不是第一次感受离别这种情绪了。
爹和兄长这些年时不时的就会四处征战,离别是他早就经历过千万次的事。
可是这一次的难过的情绪却异常的大,甚至有点想哭。
“阿遥,我要走了。”
阿遥轻轻的点点头:“我知道。”
时越觉得自己喉间有点哽咽:“你会怪我突然走吗?”
如果自己一走,阿遥又要一个人了,这清栾山这麽大,只有阿遥和他母亲两个人,多孤独啊。
阿遥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你回去要按时吃药。”
时越突然就哭了:“可是我喝完药却再也没有橘子糖了。”
阿遥也红了眼眶:“对不起。”
时越摇头:“不怪你,怎麽会怪你,谢谢你阿遥陪我过了这样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