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也是自取其辱,还不如不问
时越不知道他怎麽突然提到了这个问题:“你怎麽突然问这个。”
“你就不能老实呆在我身边吗?”裴玄没头没尾的继续说。
时越似乎明白他怎麽突然问这些了,他环抱住裴玄,轻轻拍着裴玄紧绷的後背,轻声道:“我不就是一直呆在你身边,别乱想。”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时越当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无非是想让自己保证永远待在他身边,不许离开他,也不许再去找阿遥,全心全意只喜欢他一个人。
可是时越无法保证,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他更不喜欢发这种没什麽用的誓言,因为日子在一天天过,谁也不知道以後会发生什麽。
誓言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行动远比语言更重要。
更何况现在玉陇虎视眈眈,还有太子与大皇子的储君之争,他还要调查上一世究竟是谁给他下了毒,时越无法预知未来会发生什麽,就这样给裴玄作保证,是不负责的行为。
时越低头亲了亲他的微颤的眼皮:“我会陪着你的。”
可是裴玄想听的却是我会永远陪着你。
这两句话根本不一样。
他们狐妖没有那麽多弯弯绕绕,认定的人是要纠缠一辈子的,只要对方许了诺言,那狐妖就一定是要护他一辈子的。
所以他的母亲……绯月才会被人骗了感情吧,飞蛾扑火般爱上了一个人,最後的代价却是一无所有。
裴玄无法从时越口中听到他想听见的誓言,胸腔燃起不尽的酸意,又恼又委屈。
既然都长一个样子,凭什麽不能忘了阿遥,然後喜欢自己。
可是感受到时越细致温柔的吻落在眼皮上时,裴玄的脾气却怎麽也发不出来,最後把气撒自己身上,把眼眶憋的通红,最後落下了一滴泪来,顺着时越的脖子缓缓没入他的衣襟。
时越感受到了那一抹凉划过自己的脖子,宛如烙铁般烫到了他的心脏。
可是他什麽也没说,只是把裴玄抱的更紧一些,一遍又一遍吻着他的脸。
他想:等等我,裴玄,等这一切水落石出,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时越就在这间小屋住了下来,宛如他们二人的乌托邦,虽然平淡但是却很安稳。
时越在这里就是一个土皇帝,总会指使裴玄给他干这活干那活,大多数裴玄都会听话的去做,但有时候裴玄这个倔驴脾气上来,时越说什麽都不好使。
但是後来时越找到技巧了,只要裴玄一炸毛,他就蹭着挪到他身边,把眼睛笑的弯起来,在旁边“裴玄”“裴玄”一直喊。
如果裴玄还黑着一张脸,时越就会挂在他脖子上,一下又一下的啄他的嘴巴,最後裴玄被磨得没办法,就接着任劳任怨的伺候时越。
可是时越却发现,原本裴玄两三天炸毛一次,他大哄一次,现在不到半天裴玄就会炸毛,臭着一张脸反抗时越的“压榨”。
时越双手交叠在胸前,随意的坐在凳子上,一脸不解的看着裴玄:“你又闹什麽脾气?”
“你非让我给你做弹弓纯气我,是吧?”裴玄坐在另外一个凳子上,不爽道。
“?”
时越表示冤枉。
明明是前几日裴玄自己说有点无聊想射箭,但是这里没有弓箭,所以时越今日就说让他做一个弹弓玩玩,就当是射箭了。
“不是你想射箭吗?我这不是想着弹弓和射箭差不多。”时越无辜的说。
裴玄阴沉着一张脸。
他可没忘记,当时时越藏着的那个木盒子里,最上面放的就是一个弹弓!上面还刻着一个“遥”字!
此刻让他也玩弹弓?这不是明摆着勾起时越与那个货美好的回忆吗。
时越看了裴玄半天,脑海里一阵风暴,疯狂的回忆着是什麽物件又怎麽触发到裴玄的脑补神经了。
能跟弹弓扯上关系的只有当时阿遥送自己的那个弹弓了。
时越觉得自己肯定不会猜错。
“该不会是因为阿遥陪我玩过弹弓吧?”
“你还说!”裴玄一下就急眼了。
“哈哈哈哈哈哈。”时越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乐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裴玄你怎麽这麽可爱。”
这下轮到裴玄不知所措了,刚要冒出来的怒火被这一句话瞬间扑灭,他不自然的别过头不去看他:“有什麽可笑的。”
害怕裴玄脸皮薄,自己再笑一下怕是他得破防,到时候自己又得哄来哄去,所以时越笑了一会就憋住了:“那我还和阿遥说过话,难道咱俩也不能说话了吗?”
裴玄皱着眉,“阿遥”这两个字简直是他暴虐分子的开关,一听见就全身难受:“你别提这两个字行不行。”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时越忙不叠的闭上嘴,还做了一个把嘴巴拉上的动作。
裴玄这才轻哼一声,勉勉强强的消了一点气,但是又忍不住去想,自己这个气是不是消的有点快,时越还没亲自己可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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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有心机的一款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