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贴墙挪过去,听见里头传来个男声,声音暗哑。
是阿木尔的声音。
时越惊出了一身冷汗。
于世帅是自己父亲最为得力的一个旧部,征战沙场十次有八次都是于世帅跟在一旁,那可是出生入死的上下属关系。
现下却偷偷和阿木尔有了联系。
时越悄悄趴的高了一些,猫着腰贴近窗户细细听着。
“东西带来了?”阿木尔道。
“自然,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拿给你了,我的女儿你能放了吗!”于世帅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怒火。
这阿木尔竟然挟持了于伯的女儿!
阿木尔低低笑了笑:“不急,等事情办完,你女儿自会回去。”
“侯爷待我不薄!我却如此对他!”于世帅声音凄厉:“你们要的我都给你了!就放我女儿一命吧,你们抓我也行!”
阿木尔的声音如毒舌吐信:“于将军这种人才怎能抓起来呢?就是因为安定侯信任你,才选了你。”
时越心头一紧,他们竟然将手伸到了侯府上!
幸亏今日发现了,能探听一二,否则就太被动了。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到底要那字迹做什麽?”于世帅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侯爷的亲笔手札,你拿去仿造,是想害他?”
“我想干什麽就不劳于将军费心了,届时你演上一出戏便行了。”
时越听见这一句话後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惊出了一身冷汗。
上一世父亲就是因着一封书信而被定了通敌叛国的罪!
那封书信上被人仿了安定侯的字迹,这才让安定侯有苦说不出,无奈之下被判了刑。
这一世分明没到那个时间,却依然要有这一事端吗?
阿木尔说着不大标准的汉话:“我可没想害他,只不过想让他和大皇子一起做个伴而已。”
时越浑身一僵,仿字迹丶大皇子丶构陷,这些碎片猛地拼在一起,惊得他後背发凉。
原来竟是为了诬陷大皇子和安定侯。
时越又听了片刻,见他们二人不再说话,于世帅似乎是要离开,他便决定也悄悄离去。
再不回去,裴玄这暴躁炸毛怪该等着急了。
但是,倒霉催的,时越觉得自己出门肯定是没有看黄历。
自己没发出一点动静,却从天而降一只野猫,“喵呜”一声竟然跌落在了木板上,发出巨大的动静。
果然,里面的人听见动静的飞快的向外奔涌而来。
时越顿时一身冷汗,四处寻找想找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
但是空空如也,树木石头皆没有,只有一条能从前看到尾的笔直小巷。
天要亡我。
时越得出了一个结论。
果然,下一秒自己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人绑了起来。
阿木尔那令人厌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时小侯爷来的真是巧。”
时越扭过脸就对上了阿木尔那黏糊的眼神,像是打量什麽物件一般的眼神。
于世帅见是时越,脸霎时白了:“小公子!你怎麽会在这?”
虽说于世帅是被胁迫,但是时越目前也不太想搭理他,于是便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他们。
阿木尔勾起唇角,慢慢踱步到时越身边,手指慢慢抚上他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时越只觉得喉间返恶心。
“都说安定侯的儿子生得好,一双桃花眼,比京里那些花魁还勾人。”阿木尔贴近时越慢慢的说:“今日叫我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