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看着他眼底的执拗,忽然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他的指甲,缓缓道:“阿遥……是我年少时在清栾山认识的玩伴,可是现在我已经找不到他了。”
听了前半句,裴玄滚烫的血液似乎都要静止了下来,可是听完後半句,内心就止不住的雀跃起来。
找不到他?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人丢了?还是死了?
若是这样,这个什麽阿遥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时越的面前,这样时越只能心里想,但却见不到他了。
裴玄忍不住的勾起唇角,凤眸夹杂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时越:……要不要高兴的这麽明显。
时越冷哼道:“你私自翻主子的东西,我该怎麽罚你。”
“你要如何罚?”
时越意犹未尽的吃完了三个荷花酥,舔了舔嘴角的点心渣:“罚你每天给我买荷花酥,直到我吃腻。”
“行。”
裴玄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时越这才勉勉强强的原谅了他。
——
这一天时越决定出去取订制的贺礼,裴玄自然也跟了上去。
取完贺礼後,时越非常自觉的把手里的几个盒子递给了裴玄。
裴玄也任劳任怨的接过了那几个装着贺礼的大木箱子。
时越刚迈步走出店门,就闻见了一股阵阵飘来的香味。
“好香啊!裴玄你闻见没有?”
裴玄看向远出刚出锅的焦香瓜子,瞥他一眼:“你要吃吗?”
“要!”
“猪。”
虽然嘴上这麽说,但是裴玄却依然非常诚实的走了过去,临走之前还交待道:“你别乱跑。”
这叫什麽话。
他是三岁小孩吗还乱跑……
时越脸有点发烫,最近的裴玄简直相当不正常。
嘴也不毒了,那双眸子还总是深深的还看着自己。
刚出锅的焦香瓜子带着浓浓的香味,许多人都自觉的排成长长的队伍,等待购买。
时越百无聊赖的找了一颗槐花树,斜靠在树枝上等着裴玄。
少年快一年的时间里又拔高了不少,肩宽腰窄,一头乌黑的马尾高高的束了起来,丰神俊朗,已经依稀有了上辈子左相的样子。
时越不加掩饰的看着远出正在排队的裴玄。
可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带着面罩从旁边的小路上一闪而过。
等等?
怎麽有点眼熟?
时越皱着眉看了过去,这不是爹的部下,于伯于世帅吗??
他这次从边疆归来便卸下了职位,因为旧伤频发,便不再征战沙场,而是守着自己的妻儿在京中过养老生活。
此刻的于世帅靠在墙边鬼鬼祟祟的走着,手里还攒着看起来像是纸张的物品。
时越心头一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先看了一眼还在排队的裴玄,然後扭头悄悄跟了上去。
于世帅七拐八绕进了条僻静巷子,停在最里头那间灰瓦房外,敲了三下门,声音是一长两短。
时越不敢靠的太近,虽然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着袖箭,关键时刻能反抗一二,但是自己毕竟没有武功,他可不敢为了探听消息就把命搭上。
于世帅先回头看了看身後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这才行动敏捷的从门缝里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