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站起来便要离开,手腕却被对方紧紧攥住,那手上的力气大的惊人。
“让他等着便是。”阿木尔眸子眯了眯,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我带你去玩,可比这有意思多了。”
时越厌烦的皱起眉,想把手抽出来:“公子还请自重。”
阿木尔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一般低低笑了起来:“在我们西域,看上谁直接抢来便是,你生的好看,我看上你了,你就得跟我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的低低的:“跟我回去有你的好日子过,我看上的人,就没有跑掉的道理。”
时越咬了咬後槽牙,这人仗着自己是玉陇王子还有一身蛮力,在京城就敢如此放肆。
他压下心头的怒火,尽量平和的说:“我不是女子,也并非长相貌美,我先告辞了。”
时越心想他若是还不放手,他便不再客气,袖箭就要射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剑光突如而至,顺着阿木尔的手就向下斩去。
阿木尔眸色凌厉,在剑下来的一瞬间收回了手臂。
但是那剑挥的力气又大又快,若是其他人恐怕现在手臂已经被削掉了,但是阿木尔反应快,只是手背被剑气扫伤。
“裴玄!”
裴玄没想到刚慢慢跟在时越身後来到这里,就看见这卷毛狮王竟然不知死活的骚扰时越。
还敢拽时越的手!!
幸亏自己悄悄摸摸的跟在时越後面,要是自己没来。。。。。。。
他脸色沉下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似乎还藏着几缕火苗。
裴玄扬起刀就要再次动手,时越连忙抱着他,顺毛般摸了摸他的脑袋,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说:“这是玉陇王子,他身份特殊,闹大了不好收场。”
裴玄带着戾气,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阿木尔。
这边动静闹的这麽大,一时间酒肆里所有的宾客都扭头看了过来。
阿木尔擡眼看向这突然来袭的黑衣少年,原本轻浮的目光瞬间拧起寒意。
这个中原人倒是有意思,出手狠辣,不像京城里的那些没用的花架子。
阿木尔低笑一声,灰绿色的眸子盯着裴玄,拍了拍被剑气划破的衣裳:“都说中原是礼仪之邦,却没想到你这般没规矩,我与这位公子说话,你却贸然伤人?”
裴玄懒得跟这绿眼狮子王说话,将时越拉在自己身後,冷冷的看着对方。
时越害怕裴玄一个火爆脾气闹的不好收场,于是攥着裴玄袖子,又凑到他耳边说:“你消消气,我们寻个由头走了便是,别和这种人一般计较。”
阿木尔瞧着两人在他面前还低声说话眉目传情,只觉得自己被怠慢了。
在玉陇他可是受万人尊敬的王子,何时受过这种冷眼?
阿木尔火气噌的一下往外冒:“我说了,我看上你了,若你执意与我相左,那便要吃吃我手里这把弯刀的苦头了!”
说着就把弯刀从刀鞘中取出,直直的指向时越和裴玄两人。
一时间,气氛紧张极了。
一旁醉仙楼的老板腿肚子吓得都哆嗦了,这几个人看起来非富即贵,若真在自己这里打起来,遭殃的还是自己。
老板为了自己的生意不受祸害,只能心惊胆战的走上前,慌忙给阿木尔作揖,又扭头给裴玄这边疯狂行礼:“贵客您息怒!这位公子您也息怒!都是误会!误会!”
他又转向阿木尔,弓着腰站在一边赔笑:“贵客应是远道而来,这位公子想来也是护友心切,绝非故意冒犯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年轻人一般见识。”
说着又高声喊道:“小二!快给这位贵客送上好酒好肉赔罪!”
阿木尔看着老板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的从额头上流下来,忍不住嗤笑。
中原人就这点胆子还妄图吞并西域?真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阿木尔斜睨着时越,少年垂着脸,侧脸在灯影里显得更勾人了,桃花眼含着一抹担忧。
裴玄发觉他的视线又落在时越身上,立马嫌恶的往旁边挪了挪,遮挡住他探究的视线。
阿木尔鹰隼般的眸子看着裴玄,良久,陡然笑了笑,将弯刀重新入鞘。
阿帕交待过,少惹事端以防耽误正事。
若不是自己有正经事情,今日必要和这个人不死不休的打上一番。
阿木尔迈腿向外走,眼神却钉在时越身上,带着股狠劲:“我可是记住你了,小公子。”
说完,他理了理衣襟,昂首挺胸的阔步走了出去,一场闹剧才收场。
门外,皇後给他派遣的侍卫正在等候,阿木尔看向里面的两人问,漫不经心的问:“你可认得这两人?”
侍卫原本就是宫里的,对皇亲贵胄自是熟悉,擡头看一眼便回道:“回王子的话,着青衫的是安定侯府小公子,旁边那个倒像是他的侍卫。”
“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跟本王子叫板,有趣。”阿木尔似乎想到负责军民安置的便是安定侯,又问:“安定侯就是今日朝上那个?”
“是。”
阿木尔了然的点点头,唇边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醉仙楼内。
老板长长的松了口气,擦着满头的汗对裴玄和时越说:“二位公子也受惊了,那是玉陇来的贵人,咱们老百姓还是少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