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硬挤进二人中央,站在时越後面,为他开辟出了一隅之地,不受他人推搡。
时越没注意到裴玄的动作,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人。
他拍了拍裴玄的胳膊:“你看那边。”
裴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沈宗耀竟然立于人群之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连月。
不过,沈宗耀既然是青州的大水商,慕府办喜事,来也是应当的。
但是为何要紧盯苏连月呢?
苏连月在这一起事件中,又扮演什麽角色?
时越趴在裴玄耳边说:“趁现在沈宗耀不在水铺,我们去瞧瞧有何玄机。”
于是,两个人隐在人群中悄悄的离去,距离那片喧嚣越来越远。
——
两个人脚步飞快,穿过两条小巷就到了沈记水铺的後门,这地方鲜有人来,此刻更是安静的只剩下蛐蛐的叫声。
後门看起来年久失修破败不堪,蜘蛛网落满了整个铜锁。
裴玄指尖闪过一丝黑气,“吱呀”一声,那铜锁便打开了,後门开了一条小缝。
时越觉得虽然这小疯子嘴毒了点,性格阴郁了点,但是用起来是真好。
两人放慢脚步,安静的进入了後院。
後院如上次来并无什麽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上次在角落的一个陶缸不见了,沈宗耀当时说这个缸子是捡来的,看其坚固无破损便捡了回来。
但是可以看出来,沈宗耀在谈到这个缸时,笑容的弧度很僵硬。
而如今,後院独独缺失了那个陶缸,想来是被他藏起来了。
时越收敛神情,认真的打量着此处院落。
两人一起翻找着,突然裴玄走至一处,微皱眉头:“过来。”
时越放下手中的账本,朝裴玄走了过去:“怎麽了?”
裴玄道:“这个地板下面是空的。”
时越低头向地上看去,此处的木板看起来的确比旁处要深一些,于是他伸手敲了敲,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但是周边严丝合缝,根本打不开。
时越擡眸朝着四周看了看:“找机关,应当有机关可以打开。”
不一会,两人就发现了一个摆放极为特殊的瓷器,轻轻一转,“轰隆”一声,那地板就慢慢从中间打开,一条黑漆漆的洞口便豁然出现。
时越和裴玄对视一眼,时越拿出火折子作势就要弓腰下去。
裴玄一把将时越拽了回来。
时越被拽的踉跄一下,扭头不解的看他:“干什麽?”
“你去送死?”
裴玄淡淡道,然後将火折子拿到自己手上,转身先走了下去。
时越看着裴玄劲瘦的背影,他是害怕下面有什麽危险吧,所以才让自己走他後面。
想到这,时越不知是何心情,就是觉得心里乱乱的。
他没再说话,沉默的跟着裴玄後面,进了暗道。
整个暗道又黑又狭窄,唯有裴玄手中的火折子在一闪一闪的散发暖黄色的光芒,其馀地方皆是伸手不见五指。
时越不自觉的和裴玄靠的更近了些,手也下意识的拽上了裴玄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