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主轻轻一笑:“沈老板害怕什麽?不过提点一句罢了。”
沈宗耀死死的跪在地上,不敢擡头。
“听说,安定侯府的小公子也来了青州?”
沈宗耀急忙答道:“确实如此,他似乎对制毒一事有所察觉,贵人我们是否要……”
说着,他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男子立于窗边思考了一瞬便道:“随你处置,安定侯手握兵权,也该给他点教训。”
沈宗耀阴狠一笑:“小的定做的干净些,过几日便是慕府大婚之日,小的定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
男子挥了挥手,沈宗耀连忙躬身行礼,静悄悄的离开了。
男子独自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杯白玉茶具,过了会儿,他低声道:“来人。”
阴影里走出个黑衣侍卫,单膝跪地:“主子。”
“这几日守着沈宗耀,看他制完毒便杀了,还有那个替他提取毒液的女子,一并杀了,不留活口。”
“是。”
没过几日,便到了温铭和苏连月的大喜之日。
慕府喜庆的红绸从府内一直铺向街头,整条街上皆是红火的喜字,全府上下都皆是笑意盈盈。
来贺喜的宾客挤破了门,青州文官武将丶世家子弟,往来不绝。
时越没什麽活,慕蓉正忙着接客,也无暇顾及他,于是时越便和裴玄混在人群中,抓了一把瓜子,边吃边咂舌:“好生热闹,看的我都想成亲了。”
“哪家姑娘会嫁你。”
裴玄今日没有穿深黑色的侍卫服,而是被时越硬拉着换上了月白色的常服,因为时越狡辩道:“大喜的日子,一身黑遭人嫌。”
裴玄很少穿这般亮色的衣物,此刻他觉得别扭极了。
更何况……穿就算了,时越嫌自己脱的慢,他竟然直接伸手扒自己衣服!
无耻!下流!浪荡!
然後裴玄就红着脸一副被欺负的模样,把时越轰了出去。
于是到了此刻,裴玄的耳尖还挂着一点粉,凤眸里夹杂着一丝愤怒的情绪。
时越见裴玄臭着一张脸,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真做了什麽对不起他的事了呢,其实就是拔了他的衣服而已……
“不就是扒了一下你的衣服……”时越底气不足的辩解着:“都是大男人,害羞什麽。”
“闭嘴!”
裴玄不想再听见这个人说话了。
时越悻悻的摸了摸鼻梁,不敢再说话了,怕裴玄一个没忍住当着人群暴揍他一顿,擡头看着眼前的热闹情景。
“新娘子来啦!”
庭院内的人蓦的欢闹起来,一个个努力的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看着款款而来的新娘子。
一阵鞭炮声响起,苏连月穿着凤冠霞帔,被喜娘扶着下了花轿。
她的脚步很稳,不似寻常新娘那般羞怯,连走路的姿态都透着股说不出的稳健。
温铭看见新娘子後眼神便移不开,紧紧盯着苏连月,满是怜情蜜意。
人群又随着新娘子的动作移到了正厅内,司仪见人已到齐,便高呼:“吉时已到!”
时越挤在人群中看热闹,接肩擦踵,一个个都挨得极近。
裴玄在人群中皱着眉头,瞥了一眼时越,他果然也是被挤得,看起来难受极了,後面那个男子贴的如此近!
这蠢货感觉不出来自己後背都贴别人肉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