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阔将卫衣帽摘下,随意地拨弄了两下头发,嗤笑着说:“不敢自作多情。”
“那就伏低做小。”顾知然干脆地接话。
林屿阔垂下眸,不知在想什麽。
顾知然看见他的神情,笑了声,接着低头看手机,给他那个女朋友发信息。
郭铭葚看着打哑谜的两人,满脸茫然,闭上张着的嘴,没忍住咕哝了句:“你俩怎麽开始藏小秘密了。”
“没有。”林屿阔心情好转,把胳膊搭到他脖子上,开玩笑地说了句:“我俩在这儿装深沉呢。”
郭铭葚撇撇嘴,说:“真是受够了。”
几人一起吃了顿饭,吃完饭,顾知然和郭铭葚回学校上课,林屿阔随便找了个咖啡厅坐了会儿。
这咖啡店开的地段不好,除了学生之外基本没人光顾,因此店里就只有林屿阔一个人,店里员工也无所事事地偷偷玩着手游。
看着时间差不多,林屿阔起身去隔壁书店买了几套题册,然後就打车回家了。
回去之後,林屿阔就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面接着研究段青寂给他写的错题集。
该说不说,虽然段青寂已经毕业多年,但到底从小到大都是站讲台上领奖的好学生,有些东西在脑袋里记得死死的,他写的错误点分析也是简洁到位,连林屿阔这种脑子八成新的学渣都看得进去。
到段青寂往常回家的时间,林屿阔已经写了几页练习题,虽说还是十题九错,但总归不是那种连符号都不认识的瞎错,而是仔细计算後的惜错。
林屿阔拿着题册到客厅里等着段青寂回家,但随着钟表指针一寸寸地转动,滴答滴答声在安静的客厅内兀自响着,段青寂迟迟没有回家。
林屿阔频频擡眼看钟表上的时间。
这一幕几乎和记忆中被段青寂“冷处理”的那段时间重合到一起。
林屿阔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终于,等待长达两个钟头时,门口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里旋转的声响。
林屿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他将题册放到茶桌上,握着笔,低头佯作认真思考的模样。
“咔哒——”
门开了。
林屿阔扬起抹笑,扭头看过去。
“段青寂,你回……。。”
剩下的话瞬间堵在喉咙里。
只见。
段青寂被另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搀扶着,满身酒气,紧闭双眼。
男人看见林屿阔时,有一瞬意外,很快便化作种平静的了然,他冲林屿阔点点头,说:“青寂喝醉了,我送他回来,打扰了。”
礼貌疏离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
可这些都不重要。
林屿阔在意的是——
这个男人他见过。
在几年前。
在段青寂上一次醉得不省人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