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知然却告诉他:“段叔叔?林屿阔他不在啊,我最近几天给他发信息都没回,也见不着人,我还以为…。。”
以为什麽?
以为段青寂把林屿阔的手机收了,还关了禁闭,以防他临时反悔。
之後的话,段青寂都听不见了。
他挂断电话,在诺大的机场里,沉默地站在匆匆而过的人潮中。
直到航班起飞。
林屿阔都不见踪影。
原本段青寂还是平静的,因为他早就预料过这种情况,林屿阔可能早就反悔了,早就不准备出国,答应了也不过是单纯地想报复他一下,让他像个傻子一样在机场里等着。
可是,当天晚上,他给林屿阔发信息。
没有回复。
第二天发信息。
依旧没有回复。
林屿阔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般。
他失踪了吗?
他出事了吗?
段青寂一无所知。
他报警了。
警方很快对几天前校外的监控进行调取,根据那晚的监控,林屿阔在放学後双手插着兜,顺着一条小路一直向前走。那条路过于狭窄,近期相关部门准备对路边两侧的绿化进行拔除,对道路进行扩建,以此来缓解校门口严重堵车的情况,这也导致那条路上围着不少带着施工标志的铁围栏。
而林屿阔最後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被围栏遮挡住的视角里。
自那之後,林屿阔就再也没出现在市区的任何一个监控视频里。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林屿阔还在哈市,他没有搭乘飞机或高铁火车出省,各个运营出省大巴的客运站也被一一排查,买票人的信息中从未出现过林屿阔。
段青寂查了林屿阔银行卡的消费记录。
没有线索。
林屿阔近期都没用过这张银行卡。
他真出事了?
段青寂坐在车里,视线笔直地盯着车窗外,他面无表情,似乎对这毫无线索的失踪案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但他搭在腿上的手掌分明用力紧握着,整个身体也紧绷得不成样子。
他也在恐惧。
“咔。”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拉开,坐上来个身穿警服的寸头男人,他看着年纪和段青寂差不多,两人似乎也格外熟稔,所以他表现得格外随意。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掂出两根,一根自己低头咬住,一根递向段青寂,他说:“别急,先抽口烟放松放松。”
段青寂松了松齿关,转动眸子看他一眼,最终擡手接过了那支烟。
男人给自己叼着的烟点燃,就侧身凑过去替段青寂点烟。
火苗窜起。
黄色的暖光衬得段青寂的表情愈发僵硬。
他半眯着眼睛吸了口烟,就扭头继续去看窗外。
副驾驶的男人盯了他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瞧你这紧张劲儿,真把这孩子当你亲儿子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