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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第1页)

第20章

怀着微妙的愧疚,曲宁出神域後和三位神祇游玩得并不十分痛快,太阳还没落到海里就先回了神域,看到阿伏亚正靠着餐厅的门边发呆,和留守在家的宠物猫狗似的,两只眼睛空落落,顿时更加唾弃自己人不如新的行为。

好在阿伏亚并不小心眼,语气仍然平静,眼神也同从前别无二致,还颇有兴趣地询问他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事。

曲宁想了想,对于他来说,神域外的许多事都是有趣的,但是对于神祇,尤其是阿伏亚这种活过的岁月尤其长的神祇,那些事恐怕就和森林里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苔藓一般,毫不起眼,乏善可陈。

他犹豫了一下,简单的用三两句话概括道:“有个与世隔绝的村庄来了一批做生意的异邦人,麦利帮我隐去了身形,我们混在人群里看。”

“异邦人中有会一个耍木偶戏的,木偶并不十分精致,但是他技术很好,让它们简直像是真的人一样蹦蹦跳跳。”

“嗯,”阿伏亚认真地听了,然後等了好一会,见曲宁没有下一句,有些意外道,“然後呢?”

曲宁有些茫然,不晓得为什麽阿伏亚会感兴趣:“然後?然後就没了,我们就这样闲逛,看看这种表演,还有他们倒卖些小零件丶讨价还价什麽的……很无聊对吧。”

阿伏亚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曲宁,认真地说:“不无聊。”

为了让曲宁相信,祂用了更多句子来作证:“就像我之前同你说的,我自诞生起就忙碌了很久,对于两界其他生灵的兴趣早已被附加在我身上的责任磨灭了,难得的空闲,我会选择待在清静些的地方,而不是去人界打转。”

“我的祭司和神官们更倾向于帮我记录人界比较重要的事件,比如战役和国主更替,而不会在普通的集市或者小农庄中着墨。事实上,我脱离人界太久,你认为我会觉得无聊的小事,都是我全然不曾知晓的。”

如此一来,阿伏亚实在是十分的真诚,曲宁不好再珍惜口舌,尽量详尽地把他的所见所闻都讲述给了祂。

阿伏亚也相当捧场,会详细地询问他略过的每一个细节,讲到高兴的地方便随着曲宁微笑,讲到遗憾的地方便随着曲宁轻轻叹息,仿佛祂也跟随着曲宁度过了一整天一般。

一直到曲宁犯困,阿伏亚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一天,目送曲宁回去洗漱睡觉。

有曲宁在,祂一百年都未必有的情绪起伏全都压缩在了短短的一点饭後闲谈的时间里。

曲宁也根本不知道,即使是处理牵扯到半个神界的事情丶倾听神祇关于人界百年事件的报告,也不会让阿伏亚提起比“听曲宁讲人界琐事”更大的兴趣。

像面对他一般用心倾听其他生灵的话语丶为之变幻喜怒,对于其他神祇来说,更是无法想象的。

依照人类的作息,曲宁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阿伏亚悄然进入他的阳台,借着神域内模拟出的月光看向床帐中心的曲宁。

他的头发真的很长了,白日里有时会用布巾折成条来束住,曲宁似乎一直想找机会把头发剪短到初见时的长度。

阿伏亚伸手拈起一缕,又小心放回原位。

其实变换发型对于主神来说是很轻松的事,如果曲宁愿意,阿伏亚可以让他的头发每天都不重样,也可以永远的保持同一个发型,但是。

但是阿伏亚喜欢曲宁自由生长的头发,和祂的永恒不变不同,它们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长一点点,像是人界使用的日历,只要看见,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过去发生的事,想象未来会发生的事。

阿伏亚坐在床尾,逐渐与阴影融为一体,眼睛仍和磷火一般幽幽地凝视曲宁。

有祂坐镇,这下别说口角之神了,麦利都无法潜入此处。

从曲宁的视角来看,自从给阿伏亚分享外出的见闻开始,他度过了相当充实的一段时间——

即使没有约雷米祂们,他也会挑一个精力充沛的时间段独自外出晃悠,然後把他脑中的记忆转化成语言倒豆子一般说给阿伏亚听。

和开始学习神文时不同,阿伏亚在段时间里是非常好的老师,祂不随意打断曲宁的描述,不过分纠结他的语法,更不会不耐烦地用任何理由来扫曲宁的兴。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曲宁的记述和表达做得越来越好,原本就不弱的观察能力更是更上一层楼,在阿伏亚鼓励他用执笔来记录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太谦虚丶太畏缩,高高兴兴地去了许久未踏足的藏书室,在洁白如新雪的纸上认真地写下第一行文字。

内容是简单阐述了一下记录的原因,曲宁想了想,换了个颜色的墨水,紧挨着上文再次落笔。

仍然没有什麽特别的内容,只是用中文翻译了一下而已。

在他刚来这里不久的那段时间里,他沾着清水在桌面上随手写字,无论是内容还是心情都总是茫然的,如今他再一次用文字来回顾家乡,却没有那麽多乡愁了。

中文来表述只是很短的一句话,要不了半分钟就写完了,曲宁满意地看了看,确认两种文字都没有书写错误。

墨迹干透後,这份记录就有了神文和中文整齐对照的封面页,曲宁把它放在一边,在正式开始写正文之前,还是忍不住想了一下,在他某一天永久的离开阿伏亚之後,祂再进入这里,翻开旧纸堆,看到这陌生的丶横平竖直的文字,会不会想起他呢。

会不会都无所谓吧,人死之後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微生物和昆虫们分解,阿伏亚忘记他或者铭记他,都不会改变他死亡的事实,也不会让他知晓。

麦利在收走某个垂死之人的生命时告诉过曲宁,人死後,灵魂会下沉,穿过厚厚的土壤,过滤掉生前的记忆,然後进入冥间,跨入永远不会增减的冥河,在其中浸泡。

之後是什麽流程祂也说不清了,尹芙兰起先觉得是被冥河分解,然後把无用的部分转化成岩石之类的东西沉淀在地底。

麦利说:“冥河又不是肠子,怎麽还吃灵魂拉岩石呢,太奇怪了……你思考什麽都会用你那一套逻辑,医疗之神的权杖把你害成傻子了。”

曲宁笑倒在一边,一时间也不觉得死亡是多麽可怕的事。

尹芙兰一本正经说:“那灵魂会变成气泡?或者成为冥河的一部分?”

麦利同样猜测道:“也可能在冥河里冻得彻底忘记一切之後又被吐出来,然後变成新的人。”

曲宁脑子里幻想出了一个标了“灵魂回收厂”几个字的大工厂,下半身飘忽的灵魂们从这边进去,经过过滤丶浸泡等工序後成为小小的婴儿形状的灵魂,晃晃悠悠地飘回人界。

笔尖点在纸面上,滑动出一个字符。

第一篇,就写那天发生的事吧,从神祇们对生死的猜测开始。

曲宁在藏书室舒舒服服地回想那天麦利和尹芙兰的搞笑对话,阿伏亚则在主殿有些头疼地处理神界事务。

也不是什麽大事,神祇们之间的争执罢了,只是实在不好决断,叫来的当事神都各执一词,谁也不能说服谁——

梅诺斯坚称仇恨之神纳多特为了炫耀祂的神力而在人界夸大了本不该有的怨怼情绪,而萨金则是一丘之貉,趁机混在其中布下战火,鼓励人类用暴力发泄情绪。

纳多特难得离开冥间进入神界,祂略显憔悴瘦弱,声音乏力地辩白说,祂同过往一样隐世,并不曾干预人界的发展,证据是祂身上雾气般浓重的冥河水汽,唯有久居冥间的神身上才会出现。

祂指认费利兹同样可疑,因为当前神界能催动情绪的主要神祇只有祂们,而人类的怨怼不光会因单纯的“仇恨”而産生,“爱”同样是它的源头之一。

突然被叫来的费利兹大声表示是无稽之谈,祂近日都未曾踏足人界,况且恨意并不是祂的食粮,祂没有理由摧毁人类的和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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