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弄脏你
这一刻,他不是三界法则的化身,不是净世白莲的执掌者。
只是一个被业火灼出裂痕的……人。
“怎麽不躲?”沈灼渊的指腹摩挲着他的耳垂,低笑淬毒,“是觉得本座的火……烧不化你这尊雪雕?”
冥界的阴气如附骨之疽,蚕食着无烬雪眼中最後的光尘。曾经能净化万物的眸光,如今只能映出沈灼渊猩红的竖瞳,和酆都永夜般的黑。
沈灼渊赤瞳紧锁无烬雪琉璃眸中的每一丝波动,黑瞳却因那人毫无反应而裂开暗纹。
这个人连痛都不会喊一声……
他倏地捏碎掌心血莲,看着汁液从指缝滴落,像无烬雪永远不会流的泪。
“司法神君,你这双眼睛。”他猛地掐住那人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看尽三界罪孽,可曾照见过你自己的心?”
无烬雪沉默的刹那,他忽然松手,自嘲般嗤笑:“……算了,你本来就没有心。”
无烬雪指尖凝出净世之力,瞳孔却骤然裂开细纹,痛得闷哼一声。
沈灼渊弯腰,歪头看他,眼底猩红闪烁:“不过白莲主,你的眼睛……比孽镜台的判词还好看穿。”
无烬雪衣袂无风自动,如莲池水纹荡开,琉璃瞳燃起青焰,周身浮现旋转的《律令》金字,发间因果线化为荆棘。
他握紧了二十四忏,一字一顿,如寒刃破冰:“莲开罪业现,剑落天道明!”
白莲之力轰然爆发,与红莲业火对冲,业火冲天而起,焚尽穹顶,整座帝宫在烈焰中坍塌,碎石崩裂,烟尘弥漫。
沈灼渊立于火海中央,劫渊戟斜指地面,赤黑莲印在额前灼灼燃烧,随着法力涌动,莲瓣时而猩红如血,时而漆黑如夜。
无烬雪站在一片冰晶结界之中,白发翻飞,琉璃瞳倒映着熊熊烈焰,十二瓣白莲印清冷如霜。
“沈灼渊。”他开口,嗓音如寒刃刮骨,“你玩够了吗?”
沈灼渊低笑,劫渊戟在掌心一转,戟尖挑起一朵妖异火莲。
“玩?”他眼底猩红闪烁,“神君大人,我这是在讨债呢。”
话音未落,他猛地掷出火莲,烈焰如陨星坠落,直逼无烬雪面门!
无烬雪眼神一冷,终雪鉴残弓横挡,二十四忏玉链骤然展开,化作雪色屏障。
火莲撞击的刹那——轰!
爆裂的灵压震碎方圆百里的鬼雾,无烬雪被震退三步,足下冰晶寸寸龟裂。
沈灼渊却已欺身而至,劫渊戟横扫,戟刃裹挟着红黑烈焰,直劈无烬雪颈侧!
“铛!”
无烬雪腰间的无垢翎自动护主,他的手指凝结出冰晶,如同终雪鉴箭矢在近距离爆开,极寒之力瞬间冻结戟刃。
沈灼渊扬了扬眉梢,非但不退避,反而攻势猛烈,直逼向前,呼吸在此刻交织,鼻尖几欲相触。
“怎麽?”他低笑,嗓音裹着业火的灼烈,“白莲主现在连近身战都怕了?”
无烬雪琉璃瞳倏然凝霜,袍摆翻涌间擡膝直击沈灼渊气海xue!
沈灼渊胸腔震荡出闷响,喉间却迸出低哑笑声,竟任那裹挟寒灵力的膝撞贯入丹田,左手反扣住无烬雪後颈玉枕xue向身前猛带。骨节相撞时,劫渊戟的玄冰封印应声炸裂。
“扑哧!”
戟尖寒芒划破云纹锦袍,在神君肩头绽开一线朱砂。
无烬雪指节发白地攥紧二十四忏玉链,链尾金铃发出细碎呜咽,沈灼渊又在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