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要冲出去,扑进那片带着雪松味的怀抱,告诉他:“我也爱你。”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她想起昨夜在枕头下摸到的决赛通知,褶皱的弧度和三年前父亲摔在她脚边的法院传票一模一样。
“叩叩。”
病房门被推开。
周律师提着保温桶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沈时烬紧绷的背影,又落在宴晚泛红的眼尾上:“醒了?”
沈时烬猛地转身,看见宴晚正盯着他,眼底的情绪像被风吹乱的墨——有脆弱,有动摇,还有他读不懂的尖锐。
他刚要开口,周律师已先一步走到床前,从公文包抽出一份文件:“沈先生今早申请了对您财产的临时监管权。”
纸张摊开在床头柜上,“盛霆集团”的红章刺得宴晚瞳孔收缩。
“理由是”周律师推了推眼镜,“防止您因精神状况不稳定做出非理性财务决策。”
沈时烬的脸色瞬间煞白:“你怎么知道?”
“我是您的家庭事务代理人。”周律师的声音冷静得像精密仪器,“所有涉及宴小姐的法律文件,我都有知情权。”他转向宴晚,语气软了些,“沈先生的律师团队动作很快,文件已经通过初审。”
病房里静得能听见吊瓶滴液的声音。
宴晚望着沈时烬,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她抬手打断。
她指尖抚过文件上的红章,触感像块烧红的铁:“所以你从来没信过我。”
不是疑问句。
沈时烬想抓她的手,却被她偏头避开。
他看见她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像有人捏碎了最后一根火柴:“你说心疼我,可你连我能管好自己都不信。”
“不是这样”
“够了。”宴晚掀开被子下床,腿软得几乎栽倒,却咬着牙扶住床头柜,“周律师,帮我准备反诉材料。”
周律师点头:“需要我现在联系法院吗?”
“明天。”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设计图,样衣垂落的银线扫过脚背,“今天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沈时烬站在原地,看她的背影一点点缩成门边的剪影。
直到门“咔嗒”锁上,他才摸到西装内袋的便签纸——那是宴昭出事前写给他的,“姐总说要保护我,可我觉得,该被保护的是她”。
月光漫过窗棂时,宴晚坐在床沿。
她打开行李箱,把颁奖典礼的奖杯轻轻放进去。
奖杯的棱边蹭过箱底的旧传票,两种褶皱叠在一起,像道愈合不了的伤疤。
“昭昭,”她对着窗外的月亮轻声说,“我好像要输了。”
晨雾未散时,门铃响了。
管家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宴小姐,温小姐说要找您叙旧。”
宴晚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伸手整理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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